第50章 我在解剖中陷入黑暗(第1/3 頁)
夜,黑得如同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彷彿能將世間所有的希望與光明都無情吞噬。
解剖室裡,消毒水和福爾馬林混合的氣味濃烈刺鼻,令人作嘔,那味道像無形的魔爪,死死揪住人的咽喉。冰冷的燈光從頭頂傾瀉而下,卻沒有帶來絲毫溫暖,反倒讓整個房間顯得更加陰森可怖。四壁彷彿被凍結在永恆的寒冷之中,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氣。
謝旭安懷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如約而至,伊狩早已如幽靈般等候在那裡,他的身影在昏暗的角落裡若隱若現,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幾張解剖臺上,擺放著的各類鋒利刀具和器械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好似魔鬼的獠牙,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一具被白布半遮半掩的軀體安靜地躺在中央的解剖臺上,露出的部分蒼白如紙,毫無半點血色,肌肉鬆弛得如同被抽去了筋骨,隱隱散發出死亡的腐朽味道,彷彿在默默訴說著生命終結後的無盡淒涼與恐懼。
“你來了。”伊狩的聲音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猝然響起,帶著一種隱隱的期待,那聲音彷彿是從九幽深淵傳來,透著徹骨的寒意。
謝旭安深吸一口氣,拼命想讓自己鎮定下來,可內心的恐懼卻如洶湧的潮水般一波波襲來。儘管連環剝皮案的兇手已被擒獲,他還是努力給自己灌下一碗“定心湯”,強裝出一副專注且期待的模樣。
伊狩緩緩走近謝旭安,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輕輕握住他的手,將一把鋒利得讓人膽寒的解剖刀穩穩地放在他的掌心。
謝旭安能感覺到伊狩手掌傳來的滾燙溫度,那熱度像燃燒的炭火,讓他不禁微微一顫,彷彿被烈火灼傷。
伊狩的目光瞬間聚焦在謝旭安那不同於眾的握刀手法上,微微眯起雙眼,隨後開始極其專業且細緻地指導起來:“謝旭安,聽仔細了,剝皮這活兒可是精細到頭髮絲兒的,容不得半點兒馬虎。下刀前,必須全神貫注地觀察屍體的面板紋理和肌肉分佈,找準那最精準的切入點。從頭部開始,要沿著髮際線小心翼翼地劃開,注意避開那些錯綜複雜的血管和神經,稍有不慎割破,整個剝皮的程序和效果都會大打折扣。力度的掌控更是關鍵中的關鍵,太重會損傷深層組織,太輕則無法順利切入。就像這樣,輕緩而穩定地推進。”
他邊說邊帶著謝旭安的手慢慢靠近那具令人膽戰心驚的軀體,謝旭安的心跳瞬間如戰鼓雷鳴,呼吸也變得急促而紊亂。
伊狩繼續滔滔不絕地說道:“到了頸部,這裡的結構複雜得就像一團亂麻,動脈、靜脈密密麻麻地交錯。一定要順著肌肉的走向,如同拆解一部極其精密的儀器一般,一點一點地剝開。胸部的面板相對薄嫩,所以下刀要更加輕柔緩慢,稍有疏忽就可能劃破胸腔,引發不可收拾的局面。手臂和腿部的剝皮則要依據骨骼和肌肉的獨特形狀來操作,尤其是關節部位,更是需要極度的精細處理。每一步都要全神貫注,不能有哪怕一瞬間的分心。”
隨著指導的逐步深入,伊狩的身體愈發貼近謝旭安,兩人緊緊相挨,伊狩的胸膛幾乎完全貼著謝旭安的後背,手臂有力地環繞著他,手緊緊覆在他握刀的手上,那姿態彷彿要將謝旭安完全掌控在自己的股掌之間。
途中,伊狩壓低聲音,在謝旭安耳邊悄聲道:“邵烈川是不是也經常這樣握著你的手指導?”
“嗯。”謝旭安身體緊繃得像一張拉滿的硬弓,內心充滿了防備。
伊狩察覺到了他的緊張,輕聲說道:“在他懷裡你能放鬆,在我這兒為什麼不行?”說著,他的手臂更加用力地環繞住謝旭安的腰,讓謝旭安幾乎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他的身上。
他們開始動手,每一個動作都謹慎到了極致,謝旭安能清晰地感覺到面板與下面組織逐漸分離時那微妙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觸感,那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