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他的記憶是不全的(第1/2 頁)
“我就說戀愛腦好忽悠吧。”
終極戀愛腦公西染,頭髮花白,身姿卻挺拔。
他青衫染血,靠著樹。腋下夾著豁口的砍刀,一隻手上拎著一把水靈腦袋,正在用術法冰封,杜絕他們逃跑的可能。
擠擠挨挨的腦袋鋪了一地,用茅草繫著,像是個用腦袋製成的大地毯。
而他的另一隻手則在悠閒的回覆著簡訊。
他很白,是那種不見天日的白,風吹動了那頭老態散亂的花白頭髮,他像是謫仙降世,破碎也讓人心旌搖盪。
手機震動,他收到了一張沒有填服刑時間的服刑單,他看著服刑單愣了下。
「你不一直想去地獄看你師父嗎。上面批了,讓你去地獄度假百年休養。」
公西染手指快速翩飛,「你確定這是度假?這可是服刑單。」
「對你來說可不是休假。日期由你自己填。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是服刑!」公西染強調著。
「行,是服刑,你這人佔了便宜還不願意承認,什麼德行。」
公西染收起手機嘴角揚起笑意,承認了就欠你人情,這可是他自己爭取的,幹嘛要欠別人人情?
他手指掐訣,空間扭曲,一個憑空佇立的黑洞出現在他面前,洞口森森無光,卻陰陽流轉,像是什麼都存在,什麼都包容。
公西染將手中的腦袋扔進空間,空間裡傳出如絞肉機發動般的咔嚓咔嚓聲。
他抬手,關閉空間,準備去往下一個世界。
正準備捏訣起飛,忽然他臉色一變,捂著心臟,身形一晃,始終挺直的背脊因反噬痛苦的弓了起來。
嘔出的鮮血在貧瘠灰白的土地上匯聚成了一灘黑紅。
他艱難地回頭看向一個方向,一臉不可思議。
他出來了?怎麼出來的?
鏡世界是一個很複雜完美的困陣。
它的完美在於,破陣的方法在外面。
陣中之人無論怎麼攻擊這陣法,陣法都會將攻擊的能量轉化為執行的能量。
最重要的是這陣不傷人,它吸收了攻擊後,還會在陣中反哺少量靈氣。
就像是個將捱打當貨幣,吐靈氣的悲催販賣機。
可見做這個陣的人花了極大的心思。
但云青彥不這麼認為。
他又來這招,用些旁門手段把他拋在這裡,自己跑去謀劃他那些驚天動地的大事。
憑什麼!
憑什麼每次都這樣!
幾乎就是在公西染離開沒多久,雲青彥就睜開了眼睛,他眸中的溫情一點點的磨滅,唯餘死寂的冰冷。
他來這裡本就是想要報復顧司讓他為拋下自己這個行為付出痛不欲生的代價。
可看見對方自己什麼都忘了,就想跟他平平淡淡過日子。
什麼仇什麼怨,惦記著有什麼意思呢。
就算他什麼都不會,也不如當初體貼入微,甚至只會愚蠢的準備熱水。
那也沒什麼,只要他是他便好。
可這一針讓他什麼都記起來。
他記起多少億年每日每夜不眠不休的用精血靈力催生那些亂七八糟的氣息的痛與恨,
記起了數不清的歲月裡的怨苦與掙扎,
也記起雲乘遙偷了他的靈寶在他癲狂的神識裡下了封印,帶著顧司的殘魂離去。
他懵懵懂懂醒來,只記得自己叫雲青彥,記得自己要找顧司。
找他做什麼?
報復,
不報復行不行,也行。
他覺得只要他在,什麼都好。
怪不得恨意那麼淺薄,他的意志那麼容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