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酸腐文人(第1/2 頁)
澹臺聿明就像是秦絡緋推到前朝的提線木偶,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帶著秦絡緋野心的烙印。
若沒有了這個母妃,澹臺聿明便有機會與黨爭奪嫡切割。
屆時,儲君之位便成了澹臺境的囊中之物。
王清慈面色未變,似乎對這其中隱藏的巨大誘惑毫無察覺:“你既打定主意要去做,那便去做,來跟我說甚?”
“母后!”
澹臺境猛地站起身,怒火摻雜著怨懟在他心中發酵,以至於令他口不擇言起來。
“你既不願做這中宮之主,當初又為何要嫁入東宮?”
莫蘭面色一變,擔憂地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王清慈,生怕這對母子之間本就脆弱的親情聯絡,就此斷絕。
王清慈面上不見波瀾,只是掐著佛珠的手指微微用力,指甲上泛起白痕。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與我願或不願,並無干係。”
“就因為你不願嫁入皇家,因為這場婚事不如你願,所以你便將這份怨恨轉移到我身上,對我不管不顧、不聞不問。”
澹臺境一雙眼睛忍得通紅,無數被他刻意忽視的往事浮上心頭,成為無數根密密麻麻的尖刺,在他的心臟上反覆蹂躪。
他是一個在懷疑和猜忌中降生的孩子,從未有人期待過他的到來。
“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澹臺聿明。”
他冷冰冰地說完最後一句話,便轉身大步離開了慈元殿。
秦絡緋為了澹臺聿明百般籌謀,費盡心思將其送上儲君之位,嘔心瀝血、披肝瀝膽,想盡一切辦法幫他肅清政敵,不過是為了幫他鋪一條通往帝位的通天大道。
可他呢,即便他跪在王清慈面前苦苦哀求,他的母后,也絕不會動用手中的權力替他籌謀分毫。
他只能靠自己。
澹臺境冷著臉大步向外走著,燕京城凜冬的寒風如刀割般打在他臉上,將他的心一點點捏成堅硬的模樣。
既然他從未被主動給予過什麼,那他便要靠自己一點一點奪過來。
……
在澹臺境離開後,莫蘭忍不住開口勸道:“娘娘,您何必如此……”
哪怕王清慈再厭惡這些權謀爭鬥,哪怕她再不願被捲入這些無端的俗物之中,她大可不必選擇如此冰冷、如此毫無轉圜餘地的方式。
她可以採用更委婉的說辭,她甚至可以暫且應下,然後虛與委蛇,拖延時間。
可她沒有。
她只是擺出一副冷冰冰的作態,將自己的兒子,拒於千里之外。
“莫蘭,這麼多年,我倦了。”
若她給澹臺境留一絲幻想的餘地,那便要多許多麻煩,費許多心神。
她不願,所以她連一點虛幻的假象也不肯給他。
莫蘭不再言語,她從王清慈尚在閨閣之中時,便跟在她身邊,她清楚這位母儀天下的中宮之主的所有無奈和怨憤。
但她同樣一手將澹臺境養大,她在澹臺境身上傾注的心血,比起王清慈這位生母,要多得多。
所以,她對二人抱有相同程度的不忍和憐惜。
她被夾在其中,進退兩難,只能保持艱難的中立。
而在母子之間這份天然的不對等關係中,保持中立,便意味著傾斜向王清慈的立場。
到頭來,澹臺境仍然,一無所有。
……
賀夔騎馬回到靖安侯府,攔住了正準備出門的賀停雲。
自半月前領了聖旨後,賀停雲便馬不停蹄地開始了針對燕京阿芙蓉一案的調查。
“這是準備去哪?”
“父親,城東棋槐巷有線人提供了新線索,我準備去瞧瞧。”
賀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