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做賊心虛(第1/2 頁)
這事說起來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秦絡緋為了擾亂京中情勢,將事態擴大化,不得不在燕京城中製造事端。
在她的預計中,尋常人初次接觸阿芙蓉,並不會產生嚴重的成癮性,所以事態雖複雜,但仍然可控。
不然,若滿燕京到處都是吸食阿芙蓉成癮的癮君子,這樣的皇位,她也不敢交到她兒子手中。
問題出在了張財本人身上。
尋常人初次接觸阿芙蓉製成的煙膏,大多覺得噁心乾嘔,甚至頭痛嘔吐,但張財偏偏第一次便體會到了其中飄飄欲仙的美妙滋味。
癮症雖不嚴重,但卻有了點欲罷不能的意思,總想重新體會一番那種絕妙的滋味。
可天兗王朝對阿芙蓉管控之嚴,使其早已絕跡,壓根兒無處可尋。
張財便只能抓心撓肝地到處打聽門路,皇天不負有心人,倒真被他打聽出了點門道。
一個來京辦事的嶺南商人,自稱出海經商時曾在海外某小國搞到了兩小罐,但礙於官府嚴令禁止,故而只能小心藏匿。
張財不曾見過阿芙蓉所制煙膏的模樣,只能嶺南商人說什麼,他便信什麼。
而這位嶺南商人也絲毫不心軟,獅子大開口,要價二十兩金子。
二十兩金子,尋常百姓一輩子也花不到這個數。
張財雖從不自詡尋常百姓,天天呼朋喚友、打馬遊街,看起來氣派十足,但說一千道一萬,也不掩蓋他就是一個沒有正經營生的小混混的事實。
平心而論,張財大概真有幾分門路,不然也不能探聽到阿芙蓉的所在,但要說二十兩金子,他便是把祖宅賣了也湊不到。
於是,便不得不動了歪心思。
倒賣官窯御製的瓷器,這裡面油水大、風險高,不過仍有特定的門路,來規避掉官府審查的風險。
張財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把這種掉腦袋的差事交給張大用。
張大用與張財不同,老實木訥、安分守己,被逼急了也只能漲紅著一張臉,連句狠話都說不出口。
張財知道這事不好辦,風險太大,便動了利用張大用轉嫁風險的心思,一旦紙包不住火,暴露在官府面前,他便可將這一切推到張大用身上。
所以,他特意置了一桌酒菜,把張大用哄得心花怒放,屁顛屁顛地去替他做事。
當然,在張大用臨走前,他特意叮囑了這其中的注意事項,哪個時辰到哪個地方找哪個人,接頭暗號、忌諱禁忌……
張大用拍拍胸脯表示不必擔心,一定馬到功成,結果到了那便露了怯。
畏首畏尾、做賊心虛,滿腹心事都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恰恰被拎著酒葫蘆去打酒喝的申遠弗逮了個正著。
甚至不用上什麼手段,隨便嚇唬幾句,張大用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一切和盤托出。
這才有了後面的故事——申遠弗假借張大用之名邀賀停雲相見。
……
賀停雲握著雁翎刀,心中回顧著事情經過,這其中仍然有太多疑點。
比如,張財手中官窯御製的瓷器從何而來?
比如,滿街獐頭鼠目、賊眉鼠眼的作奸犯科之人,申遠弗怎麼就這麼剛好,逮住了張大用?
再比如,那個嶺南商人所言是真是假?
申遠弗漫不經心地掃了賀停雲一眼,好似看穿了他的所思所想,隨口解釋道:“我查過了,那個嶺南商人就是個坑蒙拐騙的騙子,莫說煙膏了,他連阿芙蓉都沒見過。”
賀停雲的表情變得愈發意味深長起來。
這裡是燕京,天子腳下,不是申遠弗混跡多年的江陵。
能如此輕易地查清一個人的來歷,本身就在無聲地彰顯申遠弗在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