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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聲音,她從門後探出一個腦袋,顯然頗有意動,“是什麼?”
他偏不告訴她,刻意要吊一吊她的胃口,輕笑道,“我只有今日一下午的時間,你要不去,明日可就沒有了。”
寶月將信將疑地跟著他出門,四爺大步走在前頭,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寶月悄悄放緩腳步,她輕咳兩聲,示意跟在後頭的蘇培盛。
“萬歲爺說的是什麼東西?”見蘇培盛湊了過來,寶月連忙低聲問道。
蘇培盛求饒地拱了拱手,他緊緊閉著嘴巴,一句話也不敢說,這是主子之間的小情趣,他哪裡敢拆四爺的臺子?
武陵春色的桃林之後,原本是一片仿照黃山景緻的奇山怪石,可現在那些坑窪嶙峋的石頭全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不大不小的木蘭花林。
絢爛的辛夷花追逐東風而來,充斥著她的眼睛,在粉白相間,層層玉浪一般的花瓣之中,花萼交相輝映,零星還有幾朵尖如筆錐的花苞掛在枝頭,密葉堆疊,照水臨姿。
“到炎夏的時候,還有一季。”四爺攬住寶月的肩頭,蘇培盛他們不知何時早已經退下了。
“我那時候也只是說說而已,我自己都快忘了。”寶月注視著在風中顫動的花朵,喃喃道。
沉靜而內斂的香氣不動聲色地把寶月籠罩住,四爺做了皇帝,卻並未換上御用的龍涎香,他喜歡沉香,不單是精研佛法的緣故,他曾說沉香“其木枯折、皮朽爛,內心乃香。”說的不單單是香,也是他的抱負。
這說的何嘗又不是他這個人呢。
時光如流水而逝,晝夜不捨,在宮裡覺得太難熬的日子,在圓明園中卻如同白駒過隙一般。
再論孝期,如今也過了三年了,且不說古來天子以日易月,即便當今願做孝子,滿滿三年已是足夠,27個月一過,宗人府立刻遞上了選秀之事的摺子。
四爺也琢磨著該把這事早些辦了,阿午正是娶妻的年紀,連帶著他那些與阿午年紀相仿的侄子們也一併可以在這次辦了。寶月原本還頗有微詞,可四爺只一句話便叫她剎住了嘴。
“弘暉弘昀都是這個年紀成婚,若阿午反倒晚些,豈不叫人以為我刻意拖著他?”
於是她也不再說什麼,辦選秀這事自然是以太后為主,四爺令她從旁輔助,承諾阿午的福晉讓她來選,寶月思量一番後便滿口答應下來,屆時她自然會拿去問阿午的意見,叫阿午選一個自己中意,相互喜歡的,如此豈不好過盲婚啞嫁。
很快到了暑月,木蘭又開過一季,於太后而言,選秀這事不過是駕輕就熟,先帝那時的大選小選都是佟佳貴妃領著四妃一手操辦。
秀女們在神武門前被嬤嬤們安排成一列一列,如今還未到時辰,殿中只有寶月和太后在座。
“哀家還記得你第一次來的時候,”太后忽然笑了一笑,她額間白髮叢生,似乎想起了很久遠的故事,“那時候宜妃也說你漂亮,想為老九要了你去,那時還是先帝見老四心性不定,叫哀家再為他選一個妥帖的。如今看來可真是選對了,再沒有比你更好的了。”
寶月很心虛的笑了一下,她的所作所為在這個年代來看實在不算什麼美德,這樣的誇讚她可當不起。可太后卻說的情真意切,一時她竟分不出來太后究竟是不是在說反話。
“那些德容言功重要,但有時候也沒有那麼重要,”見寶月這副神情,太后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她眨了眨眼睛,“皇帝是天下人的主子,能叫君父滿意,就比別的什麼都要強。”
這是太后的肺腑之言,是她在先帝的後宮中多年以來的經驗之談,寶月未必多麼贊同,卻也不得不說這是她們在狹小的空間裡掙扎出來的生存智慧,不過只是想要過得好一點的不得已罷了。
掌禮司的太監在左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