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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擔驚受怕的生活,索性投身作坊。
作坊園裡的另一部分勞動力來源則是當初遭受雪災的災民。
去歲那一場大雪,上郡、北地兩郡損失最嚴重,民居坍塌十之八九,很多人失去了家園,淪落為流民,生活艱難,便滯留在作坊園裡,謀取生計。
還有一小部分如閎翁等人才是樊家的匠奴,這一小部分人也是樊伉的堅定擁護者。
人員組成的複雜,讓作坊園的管理增加了極大的難度。
這個時候的大漢朝,對於流民的態度還是比較溫和的,並不會逮到個流民就綁著去市集當奴隸賣掉,但流民太多也不是好事,對於朝廷的稅收很不利。
作坊園裡收納了這麼多流民,如果不是因為作坊園的主人是樊伉,估計櫟陽內史早就上門了,強制讓那些流民去墾荒開田,為朝廷增加稅收去了,順便給他扣上一個霸佔農夫的罪名。
對於這個問題,樊伉也很傷腦筋。
相比起奴隸,這些由自由農轉變成的流民好歹算是自由人,或者說曾經是自由人,相比起那些真正的流民和奴隸,這些人在心理上有種莫名的優越感,頗有點瞧不起流民和閎翁這種匠奴,所以對於自身淪落到和匠奴一個境地很有些不適,總是要時不時地鬧出點什麼以彰顯自己的不同,在作坊園裡產生了很多不和諧的聲音,算是作坊園裡的攪屎棍,肉湯裡的老鼠屎。
偏偏這部分的人基數還不小,給樊伉的管理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要解決這個難題,說起來其實也不算難。
若是樊伉心狠一點,索性將這些人全部變為奴隸,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中,自然就老實了。
但作為一個接受了二十多年自由平等教育的現代人,本身對於這種把自由農變成奴隸這種極其不人道的行為有種天然的排斥。
這是身為現代人對於他人最起碼的尊重,與是不是聖母沒有關係。
他沒有改變現狀與整個社會程序作對的能力,但至少不要加重這些本來就可憐的人的苦難。
另一方面,在重農抑商輕視手工業的年代,本來大漢朝的人口就足夠少了,若是他還要強行剝除這些流民本來的自由農身份,讓他們轉變成奴隸,估計第二天就會有人告他了。
劉邦現在還沒死,劉盈還沒有上位,呂后也沒有當權,這樣作死的行為還是少做為妙。
要怎麼合情合法合理地利用這些勞動力,卻又不至於讓朝廷對他的這種行為產生誤解,或者說不讓朝廷找他的麻煩,讓樊伉頗費思量。
在樊伉思索這個難題的時候,一輛牛車正從櫟陽通往作坊園的大道上駛來。
不多時,牛車便抵達樊氏作坊園。
趕車的車伕下了牛車,撩開車簾,露出一張清瘦而愁苦的臉,正是曾經被申屠嘉坑了一把,在獄中招待過樊伉的櫟陽內史杜恬。
杜恬下了牛車,望著路邊豎著的那塊上書“樊氏作坊園”的牌匾,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別家作坊或許可以建得矮小破爛一些,但牌匾卻一定要氣派威武,到了小郎君,哦,不,是興平侯這兒,全反過來了。
作坊園明明建得各種高大上,連他見了之後都忍不住生出想進去住一晚上的想法,偏生牌匾卻做得這般隨意,這樣真的好麼?
杜恬一出現,立刻便有人前去回稟樊伉。
不一會兒,樊伉便匆匆迎了出來。
“原來是內史到來,有失遠迎。”樊伉笑道。
杜恬連忙躬身施禮,道:“櫟陽內史見過興平侯。”
“內史不必多禮。”樊伉抬眼見杜恬只穿了一件舊毛裘,凍得臉都有些發青了,連忙道,“內史還請裡邊說話。”
作為作坊園的主人,樊伉在作坊園裡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