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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長公主便向薛衍道:&ldo;玻璃鋪子的事情自然有家下僕人幫襯操持。陛下的顯德殿朝議每日也不過一二時辰足以。你下剩的時間與其無所事事,莫不如進學讀書。將來也好入朝輔佐陛下。&rdo;
薛衍苦著一張臉,心道別人玩遊戲都是為了放鬆心神。他玩遊戲不但背負著傾家蕩產的壓力,現如今還得入學念書。這才叫人同命不同呢!
眼見永安帝與父母之意實在難以違拗,薛衍只能苦著臉答應下來。
正事已畢,君臣之間又閒話了幾句,又在立政殿賜過晚膳,衛國公一家方才出宮還家不提。
至衛國公府,平陽長公主眼見著薛衍仍舊愁眉苦臉,不覺展顏提點道:&ldo;衍兒此番入國子監讀書,倒也並不為了通讀四書五經,來日做一名鴻儒。阿孃和你父親不過是想著你入了國子監,可以多認得一些年紀相仿,志趣相投的知己好友,免得平日裡寂寞罷了。&rdo;
自打薛衍跟著衛國公夫婦從幽州回到長安,每日往來交際的只有在幽州認識的那幾個人,魏子期等人又都是年已及冠,在朝中任職多年。衛國公與平陽只怕薛衍與他們相處久了,會越發老成沉悶。
薛衍又豈會不知衛國公與平陽的用心良苦,唯有暗暗苦笑,面上卻笑眯眯的應了下來。只是略微拖延了一些……
&ldo;從幽州回來的時候,孫伯谷孫神醫要我帶一封家書給上清觀的縹緲真人。只是年下事多,我一時忙忘了。前兒翻舊東西,突然翻了出來。我想著總不好辜負孫神醫的囑託。待明日我將這份書信親自送到上清觀縹緲真人的手上,再去國子監念書不遲。&rdo;
衛國公與平陽見狀暗暗發笑,面色很是寬和的應了下來。
眾人又坐在堂上閒話了一回操辦玻璃鋪子的事宜。直至夜深,這才各自回房安置。
至次日天明,薛衍果然早早起來,待長安城的街鼓敲遍了五個更次,各個坊門城門大開,便騎著高頭大馬一路溜溜達達的拐上終南山。
三月暮春,恰是糙長鶯飛,百花鬥豔。
薛衍一路行來,眼見官道兩旁分畦列畝,遠處青山如黛,起伏連綿,微風拂過,青色的麥浪層層疊疊,頗有一番野意。
至渭水之濱,終南山腳,愈發可見形形色色的行障帷幕沿著曲江池兩旁錯落有致的分佈下來,皆是各家出來踏青的男丁女眷。
薛衍乃是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的獨子,又是衛國公府的世子,永安帝頗為寵愛的世家子弟,一個年節下來,於長安城中各官宦功勳世家也混了個臉熟。
一路下來,自然有相熟的世家子弟過來招呼飲宴,薛衍一一寒暄推辭過,等到人上了終南山上清觀時,早已是兩個時辰之後了。
天近午時,薛衍看著頭頂高懸的暖日洋洋。忍不住莞爾一笑。
得虧他在五鼓時分便出了城門。倘若再晚一些,豈不是要在上清觀上吃晚膳了?
得到門下弟子的通傳,上清觀的縹緲真人隨手掩住了一爐煉廢的丹火,吩咐小弟子將薛衍引入後院兒吃茶。
薛衍正站在院內仰望著一株高大粗幹,其葉如華蓋一般的老槐樹。便見一位身著道袍,仙風道骨的老道士信步而來。
老道士鬚髮皆白,長眉及肩,臂上擔著一支雪白拂塵,愈發的仙風道骨。
&ldo;你便是衛國公府的世子薛衍?前些時日我那師弟來了一份家信,信中倒是提過世子。不但對世子讚譽有加,更認為世子性情高義,待人誠摯,同他乃是忘年之交。&rdo;縹緲真人說到這裡,信手捋了捋鬍鬚,淡然說道:&ldo;我那師弟還在信中附了一份藥方,說是薛世子獻給朝廷的療傷聖藥。貧道也曾看過幾眼,果然頗為奇妙。&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