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偷刻過“早”字(第1/2 頁)
白鐵熊被她這麼一喊倒是立刻止住了哭聲,但那是被她嚇的,他壓根沒聽懂“鼠到山”是什麼意思。
白鐵英喊了一句後有點不好意思,看著眼前這個小土豆似的孩子瞪著倆玻璃球似的大眼珠子盯著自己,心裡一軟,尋思這個小的更不容易,自己要是不來,那他可真成孤兒了。
於是伸出手想拍拍他,卻又被眼前的“爪子”嚇一哆嗦。
原世在一個慈善機構網站看到一張非洲小孩兒手的照片時,她立刻毫不猶豫地捐了十塊錢,即使那是她下個月的鹹菜錢。
可眼前這隻手跟照片上的那隻比起來也不遑多讓了,這兩個月來這姐倆過的是什麼日子!
白鐵英放慢了動作,緩緩地把手放到白鐵熊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猶豫再三說道:“別怕,姐在呢!”
白鐵熊一聽到這話,眼淚就跟決了堤的洪水似的,白鐵英還沒想好下句說什麼,眼見著他把前襟都哭溼了兩行。
白鐵英支著床板,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就這麼一下,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她閉上眼睛緩了緩,直到覺得不再眩暈了才一點一點地睜開了眼,低頭對白鐵熊說:“餓了吧?姐帶你找吃的去!”
白鐵熊聞言立刻點頭,生怕姐姐又躺那一動不動了,就像爹孃那樣。這次找到吃的他一定不嘴饞了,都給姐姐吃,只要姐姐別再躺在那不理自己。
姐倆手牽著手,一個拉開門閂,另一個就開門往外走,後面出去這個反手帶上了門,前面那個已經把門口的柳條筐抓在了手裡。
筐裡還放著一把刀,一個陶罐,這是姐倆平時“覓食”的工具。這陌生卻絲滑的配合,想來是姐倆平時沒少幹,頓時讓白鐵英覺得有些好笑。
在原世她是獨生女,被媽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準則教育大的,跟關係再好的朋友也沒這姐倆親密。
莫名地,白鐵英孤寂了幾年的世界裡好像有了那麼一絲絲的溫暖。
“哎呀,算了,不能想,萬一哪天能回去又帶不走這個小土豆呢?我現在是他姐,那就做好一個姐姐應該做的事情,無愧於心就好了!”
於是她領著白鐵熊一邊往外踱著步,一邊開始思考從哪能弄點吃的來。這個村子裡能借的都借過了,土裡刨食的農民誰家也沒能力幫扶太多,再說還欠著人家外債呢!
一想到外債,白鐵英都想哭了。原世剛還完饑荒,剛要奔赴美好燦爛的明天,明天就說:您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她就稀裡糊塗地到這兒了,結果到這兒又是一身饑荒。
白鐵英真是餓得連怨天怨地的力氣都沒有了,要不非拿出在檔案傳輸助手裡罵總監的那個精神頭來,好好羞辱羞辱明天。
“借”這條路堵得死死的了,白鐵英只能再發散思維,想想還有啥能餬口。
他們姐倆的爹孃從出事到現在已經是幾個月過去了,現在已經是初夏了,野菜老的老,開花的開花。
要說吃是肯定能吃的,就是太清腸排毒了。小土豆的體力估計也快到極限了,她更是有隨時倒下的風險,都能有什麼辦法呢?
“嗯,就這樣!”白鐵英想到了幾個辦法,打算雙管齊下,哪個有吃的都行是吧?她拉著白鐵熊轉身往自己家房後的菜園子走去。
她家的大地已經賣了給爹孃治喪了,而春天家裡爹先出事兒,娘也沒心思給蔬菜育苗,緊接著娘也走了,這菜園子也就荒了。
白鐵英是不會種地種菜的,而原身也是一知半解,以前磨著她娘給買紅頭繩時,下保證以後跟娘一起好好幹活,最後也不過就是拔拔草,澆澆水,打打下手啥的。
白鐵英深深地懷疑,小姑娘是被她娘套路了,因為她小時候為了吃糖葫蘆也跟她媽保證過期末考試考前十名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