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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在淮鄉樓撒野！&rdo;孟持也喝了一句，怒火沖腦，說這話拎著菜刀就過去了，明擺著是要砍人。

反應快的人一聲驚呼之後，方才不敢吭聲地眾人頓時成了拉架的，一邊拉著孟持不讓他上前，一邊拉著那赫契人要他退後，那赫契人又哪裡肯依，借著酒勁擼起袖子就要打一架，眼見著要鬧出人命來。

紅衣纏著帕子的手指攥緊在手中，想要上前又沒有勇氣，思緒反覆幾番後心念一動，她側過頭向綠袖道：&ldo;我下樓一趟。&rdo;

&ldo;紅衣？&rdo;綠袖一愣，卻沒來得及攔她。

紅衣心裡有個並不確信的想法。

她覺得這能把淮鄉樓包下的人必定是有些身份的，那麼，古往今來居於&ldo;上流社會&rdo;的人，應該都是講些體面的。

方才那人一口一個&ldo;少夫人&rdo;，多半並不是什麼賓客，而是哪位賓客家中的隨從。他借著酒勁在上面鬧事，底下的賓客未必知道，而若知道了，未必會由著他這麼鬧。

畢竟淮鄉樓在長陽城中都略有些名氣，在這兒見了血，對相關的人名聲都不好。

她下樓時腳下走得很急，到了樓梯口時見著店裡的另一個夥計阿白，阿白攔了她便問：&ldo;上面怎麼著了？&rdo;

&ldo;打起來了！&rdo;紅衣急道，就勢一拽阿白，&ldo;究竟是哪位少夫人吃了不舒服？&rdo;

&ldo;嘿……別提了，是今兒這慶生宴主家的少夫人。&rdo;阿白道，說著舉了舉手裡端著的水碗，&ldo;我得趕緊送水去，讓她漱口。&rdo;

&ldo;……等等！&rdo;紅衣當機立斷，再度橫在他眼前，不假思索道，&ldo;你去送水的時候，跟那位少夫人說兩句話。&rdo;

阿白一愣：&ldo;什麼？&rdo;

&ldo;第一，她家僕人在上面跟咱們的廚子動手呢。&rdo;紅衣說著語中一頓，續言又說，&ldo;第二……你告訴她那腥氣是新來的廚娘不小心割了手所致，跟廚子沒關係。&rdo;

阿白猶豫著打量她兩眼，躊躇著應了，又忙去送水。

紅衣一顆心撲撲亂跳著等著人來，緊張得手越攥越緊，握疼了傷口都沒意識到。抬頭看看仍爭端未平的二樓，又望望阿白方才去的方向，腳下踱來踱去，幹著急。

少頃，終於有人來了。

五六個雖穿著漢服但仍能看出是赫契人的人從她面前疾步走過，半步沒停地就上了二樓，過了會兒，又一齊押著那醉鬼折下來，很快就被淹沒在廳中的人群裡。

紅衣鬆了口氣，舉步上樓。可剛到樓上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就有人來了，來者的視線在廚房中一劃：&ldo;哪個廚娘割破的手？又是哪個廚子罵的人？我們少夫人叫你們去！&rdo;

&ldo;鐺‐‐&rdo;孟持手裡的菜刀狠剁在菜板上，一言不發，氣勢洶洶地就出去了。

紅衣愣了一愣，也跟著出去了。

二人跟著那赫契人一起，繞過熱鬧的大廳，去了側旁一個安靜的雅間。推開門，有個容顏姣好的異族女子側臥在榻，黛眉緊蹙著，仍不住地撫著胸口。

側旁有婢女服侍著勸她飲水，見三人進來，才忙不迭地退到一邊，躬身不言。

房中還有一人，在房間一側，正欣賞牆上巨幅的水墨畫，一個年輕的背影很是挺拔。

那女子坐起身來，柔荑撫著胸口，抬眸便向孟持怒然道：&ldo;你們自己做壞了菜，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