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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頭被人一環，紅衣側眸看去，席臨川的手在她肩上輕一拍。

縷詞的目光同樣落在他的手上，復笑睇著紅衣道：&ldo;我馬上就連命都要沒了吧……你還是什麼都有了。昔日……我真的沒想到你本事這麼大，竟敢鬧到宮裡，讓陛下把你賜給公子做妾。&rdo;

她喉中逼出一聲啞笑：&ldo;怪不得你不在意聿鄲給你的機會，若我早先就算計著要跟了公子，大抵也是不會答應幫他做事的。&rdo;

但覺懷中之人猛地一動，席臨川只覺臂彎裡陡然一空。頓時案桌茶壺齊響，定睛一看……

竟是紅衣已然躥了出去。

☆、第97章翻臉

原是生怕縷詞破罐破摔出手傷了紅衣的席臨川，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紅衣先一步動了手。

牢房裡又黑，他望著兩個身影一時愕住，只見紅衣將縷詞按在牆上‐‐雖則紅衣身形嬌小，但此事按個重傷的縷詞也不難。

&ldo;我沒有拿你算計過！&rdo;紅衣忍無可忍地喝道，&ldo;你自己胡亂腦補……然後搭上府裡那麼多人的命！搭上大夏的安危！你怎麼能這麼心安理得！&rdo;

&ldo;我為什麼不能心安理得！&rdo;縷詞拼盡力氣回道，&ldo;你費盡力氣為自己謀生路，我不過是在做同樣的事！我比你的境遇還不濟，我顧不上別人的死活！&rdo;

&ldo;你混蛋！&rdo;紅衣猛一揚手，未及落下肩頭忽被一拽，輕叫著身子後傾，毫無防備地栽回他懷裡。

縷詞倚著牆跌坐到地上，席臨川緊摟住紅衣低沉一喝：&ldo;紅衣！&rdo;

牢房中頓時陷入安靜，許久沒有半分聲響，三個人都不說話。

又過一會兒，席臨川卻忽地感覺到紅衣肩頭輕一搐。

他忙低頭看過去，恰見她肩頭又一搐。

&ldo;……紅衣？&rdo;他強將她的身子轉向自己，定睛一瞧，燈籠黃光下，她面上兩道淚痕清晰可見。貝齒緊咬著似想把下一滴眼淚忍回去，忍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流了下來。

&ldo;我瞎了眼了……&rdo;紅衣恨恨說著，只換來縷詞輕蔑一笑。

她惱火不已，偏又被席臨川摟得死死的，動彈不得，強自鎮靜了許久，又道：&ldo;你說若我來，你就說你該說的。現在我已來過了……你自己招供吧！&rdo;

她半刻也不想多留，只想趕緊從這地方逃出去，想想縷詞方才的話，滿心的噁心！

&ldo;紅衣。&rdo;縷詞叫住她，平復一番氣息，低啞一笑，&ldo;罷了，是我對不住你。&rdo;

紅衣再度看向她：&ldo;省了吧。&rdo;

&ldo;但……你真的敢發誓麼？說你幫我就只是幫我，沒有一點別的算計？&rdo;縷詞的目光投向席臨川，口吻明快起來，&ldo;又或許當真不是算計公子什麼，卻是為自己求一份心安‐‐你知不知道，在旁人的屋簷下依靠別人的施捨活著，很難受。&rdo;

&ldo;並沒有！&rdo;紅衣大聲道，忍不住地又要上前，席臨川忙拉住她，她只好在原地吼著，&ldo;我幫你……是因為那時我不想自己變成自己最厭惡的人的樣子！但我沒想到你就是那個樣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