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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臨川面色一沉，心覺她說這話並非因為太蠢或是仗勢欺人。睇視著她，他冷言道：&ldo;憑什麼？&rdo;

&ldo;憑我快當太子奉儀了。&rdo;祝氏回得輕快，&ldo;殿下連為我請封的奏章都擬好了，您不會要逼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吧？將軍‐‐這名分我等了許久，您斷了我這個前程，等於要我的命。&rdo;

席臨川淡看著她未語。祝氏噤聲想了一會兒，雙手擱在案上，白皙的手指相互撥弄著，話語清幽：&ldo;那我再告訴將軍些事情好了。&rdo;

席臨川頷首：&ldo;說。&rdo;

&ldo;你們從五年前起安插在赫契的眼線……&rdo;祝氏輕笑一聲，&ldo;以節氣為號。二十四節氣被拔出了二十三個……&rdo;

席臨川神色一凌，糾正道：&ldo;二十二個。&rdo;

&ldo;二十三個。&rdo;祝氏篤定道。眉眼間帶出的嫵媚讓他渾身發冷，&ldo;芒種剛被查了出來……將軍您還不知道？&rdo;

他後脊一悚。

&ldo;還剩個驚蟄，我想也快了。&rdo;祝氏肩頭輕聳，&ldo;你們讓傳信的人偽裝成商人往返於兩國之間，不好查……但也不算太高明就是了。&rdo;

祝氏輕一拎裙擺站起身，笑意盈盈地一步步走向席臨川，欣賞著他微有些發白的面容，又道：&ldo;還有一件事，您想聽麼？將軍。&rdo;

席臨川深緩了口氣，向後退開半步：&ldo;你說。&rdo;

&ldo;永陽坊。&rdo;她字字清晰地道，美眸一掃他，復道，&ldo;永陽坊從西邊數，第三條巷子，金氏餅坊正對著的那個院子……裡面住著的人，在赫契王廷級別不低，長陽的許多赫契眼線，亦是同他聯絡‐‐將軍您若能活捉他，想來大功一件。&rdo;

他狐疑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會將如此重要的事拱手奉上。但見祝氏幽幽一笑，伸手搭到他肩上，為他一撣斗篷上的塵土：&ldo;至於這&l;立功&r;能不能是十足的好事，就看將軍您自己了。&rdo;

&ldo;什麼意思？&rdo;

&ldo;將軍您放我一條生路。&rdo;祝氏再度說了這句話，笑意不減地看著他，壓低了三分的聲音聽上去有點沙啞，像是矬子直接磨在心上，&ldo;您讓我安心在太子府過我的日子，我便保證不告訴旁人，將軍搜查的那地方是我供出的‐‐這樣，將軍您查出多麼重要的事，就都是您的功勞；您查出了什麼重要的事，也皆由您說了算。&rdo;

祝氏說著一頓，俄而似是怕自己說得不夠明白，就又續了一句：&ldo;您未說查到的事情，我絕不多言半句。&rdo;

這步步緊逼的威脅感。

席臨川熟悉這樣的路數，多是拿自己最在意的事情用作要挾。短一想便猜出該是什麼事，蔑然笑道：&ldo;別拿紅衣作威脅‐‐類似的事情她已歷過不止一次，就算再有一次，我也能幫她脫清罪名。&rdo;

&ldo;哦，是麼？&rdo;祝氏嫣然一笑，未在此點上與他多做爭執，笑意愈濃地睇著他，&ldo;那若關乎將軍身家性命呢？您的官位、名譽，親眷的命還有您自己的命‐‐若是這些都沒了，您再護紅衣，可有用麼？&rdo;

☆、第9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