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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蒙了一層霧氣，望著那一圈紅痕也怔了一會兒，卻沒有抬手去揉，再抬眸看向他時，復又是一張笑顏，明眸大睜著問他：&ldo;誰說我不想嫁給將軍？&rdo;

她又說：&ldo;將軍喝盞茶，解解酒？&rdo;

言罷沒待他作答，她已然下了榻，涼滑的衣袖不經意間撫過他的手背，他驀地一驚，陡然生怒。

回身猛地一拽，他牢牢籠住原正走向案桌的人，沉然喝問：&ldo;誰教的你這些！&rdo;

被他箍在懷裡的身子輕輕一慄。

&ldo;誰教你做這些事的！&rdo;他問得更明白了些，垂眸看著她，胳膊再不敢多使半分力氣，生怕再把她弄疼了。

&ldo;我……&rdo;紅衣神思微凝，一呼一吸後又緩過勁來。她嘗試著動了一動，他便鬆開了她，她轉過身去，&ldo;過了今晚，我就是將軍的人了，自會盡力合將軍的心意的。&rdo;

她的盈盈笑意壓得他喘不過來氣。

&ldo;從前……若有失禮的地方，還求將軍多擔待……&rdo;

多擔待……

一個曾經直截了當地告訴他，他的做法讓她覺得不舒服、她不會嫁給他的人，如今來求他多擔待！

席臨川窒息地凝視著她蘊著得體笑意的面容，寧可她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她仍還目不轉睛地凝望著他，好像一定要為上一句話等到一個答案。

席臨川木然地與她對視了好一會兒，竟不知該說什麼。

明明有很多話可以同她解釋，卻不知道從哪一句開始合適。

&ldo;明天再說吧……&rdo;

最終，這成了他亂成一團的心緒中，唯一能擇出來、說出來的一句話。

說得她一愣。

&ldo;明天你來我書房……&rdo;他又道，而後向側旁退了半步，讓開她與床榻間的路，&ldo;天晚了，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rdo;

他說罷，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地避開她的目光，大步離開了她的房間。覺得心裡壓抑得難以承受，他在月光下深喘了幾口涼氣，才又再度回頭看去。

隔著窗紙，能看到她房裡的燈猶還亮著。

他原是想把這事的始末同她說個明白，讓她安下心來。眼下，卻連說這些話都難。

她對他，明顯只剩了小心，還有隱隱的不信任。

☆、第78章宣洩

這日早朝事少，回到府中時才剛辰時。

席臨川走進書房，抬眼間腳下一頓……

正擦著書架的紅衣聞聲回身，屈膝福道：&ldo;將軍。&rdo;

他滯了一滯，略一頷首，勉強笑道：&ldo;怎麼不多睡一會兒？&rdo;

紅衣垂首，輕一銜嘴唇，答說，&ldo;昨天……將軍說讓我來書房，沒說什麼時候，我怕耽誤了別的事，所以……&rdo;

她一再地提醒自己多小心一點為好。畢竟，這和在府外自己打拼的時候不一樣了，在外面雖然變數大，但許多事尚能自己做主；如今進了席府來給他做妾，在這一方天地裡怎麼樣都是他說了算，她哪敢大意。

眼眸微抬，紅衣見席臨川沒再說話，覷著他的神色向旁邊的矮櫃挪了一步，端起茶盞來走過去，抬手呈給他，悶悶道：&ldo;齊伯說將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