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宅鬥文裡的世子表哥(五十八)(第1/2 頁)
“臣等救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桓忱身披銀甲,揮手示意將士將皇后三人圍了起來,又向著高座之上的惠帝行了大禮,“宮內外叛賊已盡數伏誅,如何處置,還請陛下示下。”
高座之上,惠帝擁著奄奄一息的岑貴妃,雙目赤紅,面色沉痛,咬牙道:“太醫呢!”
桓忱一怔,眼睛飛快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屍山血海,以為是惠帝哪裡受了傷,趕緊傳喚了隨行的軍醫上前替惠帝診治。
那軍醫是個動作利索的中年男人,提著藥箱上前就要替惠帝把脈,卻被惠帝一把推開,怒聲道:“你是瞎了不成!先替貴妃醫治!”
軍醫身子一哆嗦,這才注意到似乎是昏過去了的岑貴妃,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濃重血腥氣,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了,忙伸手搭脈,但不過片刻,便慘白了臉色鬆開了手,戰戰兢兢地道:“陛,陛下,貴妃娘娘身懷六甲卻驚懼悲痛,如今胎死腹中,血流不止,乃是,乃是血崩之兆啊!”
惠帝大慟,他自小生長在皇城宮闈,自然知曉宮嬪血崩意味著什麼,登時又悲又怒,一把揮開軍醫,將岑貴妃重新摟進了懷中,雙手顫抖地去撫摸她那張越發慘白的臉,口中還喃喃喚著岑貴妃的閨名。
直至感受到懷中之人漸漸失去了溫度,鼻息間微弱的呼吸也漸漸停止,惠帝長嘯一聲,猛地吐出一口黑血,向後栽去,站在他不遠處的賀同光大驚,忙飛身上前將人接住了,急聲喚剛剛被揮到一邊的軍醫上前。
軍醫忙連滾帶爬的上去,按住了惠帝的脈搏,身子一顫,目光在惠帝身上掃視了一圈,見並無傷口,又去翻看惠帝露在外面的雙手,果然在他左手手背上發現了一條細微的傷痕,那傷口極淺,本該早已凝固,但此刻卻源源不斷地往外滲著黑色的血液,看起來十分可怖。
軍醫見狀忙翻開隨身的藥箱,從裡面取出細細的銀針,在惠帝手腕,小臂及左胸處各紮了一針,又翻出一包黃褐色的藥粉,撒在了惠帝傷口處,又細細纏上了紗布,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看向一旁面色沉肅的安國公道:“陛下這是中毒了,我已施針保住陛下心脈,又撒瞭解毒的藥粉,但也不過是權宜之計,只能延緩毒素蔓延,當務之急還是找下毒之人拿到解藥,否則時辰一到,怕是,怕是……”
“怕是什麼!”賀同光面色難看,心中已有了猜測。
“怕是回天乏術,南山將傾!”軍醫咬牙閉眼,沉痛說道。
賀同光面色越發冷凝,示意軍醫上前扶住惠帝,這才朝著被圍困在角落的皇后三人走去。
“班闕,交出解藥。”賀同光搶過一旁將士的長刀,直指仍持刀妄圖反抗的男人。
班闕身上已經負了數道傷口,正汩汩往外冒著血,但聽了賀同光這話,卻是冷冷一笑道:“解藥?呵,那飛鏢上面的毒可是我專門為那狗皇帝調配的,根本沒有解藥!”
賀同光心頭一沉,冷聲道:“你可知謀害天子,乃是誅九族的大罪。”
“呵,今日的樁樁件件哪件不是誅九族的大罪?能讓這狗皇帝同那妖妃給我班氏一族陪葬,也算我班闕死得不冤。”班闕抹了抹唇角溢位來的鮮血,轉頭朝著身後的皇后與太子二人行了一禮,“今日雖事敗,但我班闕也算對得起班氏對我的知遇之恩了,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我這就去了,在那黃泉路上先等著那狗皇帝,將他再殺一回。”
說完周身氣勢忽然暴漲,舞著手中的刀便衝進了人群中,最後被一眾將士亂刀斬殺在了大殿之上。
賀同光面色頹然,吩咐人將再無遺力反抗的皇后同太子抓了起來,圈禁在西堂,等待惠帝醒後再做決斷。
晨光微熹,一場腥風血雨的宮闈政變也終於落下了帷幕,安國公留在宮裡,同幾位肱骨大臣和皇親宗室料理後事,賀蘭庭則護著林惜同謝氏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