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遺恨終身(第1/3 頁)
這一夜徹夜未眠的可不止潘妃一個。錢惟演一大早醒來,就差人去尋暫寄在府上的李思芳。李思芳乃錢塘人士,家道中落後為了尋找失散的弟弟特來京城尋親,可巧偶遇錢惟演一行。因李思芳之祖父和父親都曾在吳越國任職,所以在李思芳眼裡,錢王府也算是故主之府。在錢府這段日子,雖說只是個粗使丫頭,李思芳倒覺得從此安頓了下來,她打心眼裡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
“公子爺萬福!公子爺可有什麼吩咐?”
“我記得你的名字叫李思芳?”
“是的,公子爺!”
“在府裡可住得慣嗎?”
“奴家祖籍錢塘,這裡就算是奴家的第二個故鄉了,公子爺收留的大恩大德,奴家沒齒難忘!”
“當初答應幫你尋親,可自從回京,諸事繁多,以致耽擱,這段時間,你自己可有眉目嗎?”
“有勞公子爺掛念,偌大的京城,要找尋一個失散多年的人談何容易啊!”
“是啊,此事也是著急不得。但不知你和弟弟可有相認的信物?這尋人嘛,總不能只憑一個名字吧?”
“家父臨終前,曾交與奴家一個荷包,說弟弟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荷包,留作今後相認的信物。”錢惟演細看那荷包,只見做工精巧、繡工細緻、針法活潑,竟是典型的蘇繡針法,不由得嘖嘖稱讚。
“即是相認信物,相必令弟也是隨身佩戴的,可要好好收藏了。”
李思芳接過荷包,只是不明白今日公子爺一大早喚她前來有何緣故。錢惟演看了看她,問她可否還記得那個叫劉娥的女子。
“奴家當然記得她,當初還是她力勸公子爺收留奴家呢!”
“如今她遭了難,身邊需要有人侍奉,你可願意去?”
“全憑公子爺做主!”李思芳收拾了當初入府時的衣物,便隨錢惟演來到張耆家的別院。
錢惟演剛踏入小院,惟玉便迎了出來。錢惟演心疼地看了看妹妹問道:“月夫人可有醒過來?”
“醒是醒了,只是”
“人只要醒過來就好,這兩天,你也夠勞累了,我已帶了李思芳來侍奉,你快隨家丁回府休息吧,父王可一直擔心你,還罵了我好幾次呢。”
“我也沒有太勞累了,昨晚韓王哥哥已悄悄派人把惠兒接過來了,還把夢月樓的傢什都收拾過來,這一夜,都是傅太醫和惠兒守護呢。”
錢惟演苦笑了一下說:“他還是放心不下,到底派了人手過來。也不知道昨晚他府上怎麼鬧騰呢。”
“還能怎麼鬧騰?我到底還是一府之主呢。”正說著,元休已和王繼忠走了進來。
“這麼早?”錢惟演說著,瞧了瞧元休身後,元休會意說:“放心吧,沒有人跟梢。”
傅太醫端了藥碗迎了出來說:“月夫人福大命大,已經甦醒,只是她不肯說話,也不肯服藥進食,這可如何是好。”
“把藥給我吧!”元休接過藥碗,快步走進裡屋。看見劉娥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只是目光空洞,臉上一片木然。
元休一陣心酸,抱著劉娥,連聲呼喚:“小娥,你醒了,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快來把藥喝了。”
劉娥一動不動,眼皮都不曾眨巴一下,彷彿對元休的話充耳未聞。
元休更緊地抱住了劉娥說:“小娥,我是你的三哥呀,我沒能保護好你,你要打要罵都可以,可是你不要不理我,你同我講句話好不好?”劉娥仍是紋絲未動,目光呆滯。
這下可把元休嚇壞了,昨日劉娥昏睡,元休知道那是她失血過多,如今小娥醒了,可是對他的呼喚一點反應都沒有,比她昏睡更可怕。
錢惟演看此情景,連忙拉著傅太醫詢問:“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