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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春與南山心有觸動，再做鞋時不免再用心幾分。

第52章

天矇矇亮的時候又下了一波短促的雨, 淋濕了整個院子, 也驚醒了夢中的人。林淡穠床上躺了一會兒，就迷迷瞪瞪地爬了起來, 披了件外衫，開啟了窗戶。夏天能逢一場涼雨, 是一件很驚喜的, 也是不可錯過的。

甫一開窗, 風就迫不及待地順著沿吹了進來，潮濕而涼爽。林淡穠被這風拂了一下腦袋，吹去了些睏意，才算睜開了眼睛, 緊接著她就看到院子裡站著一個人。只打了一個照面, 林淡穠就徹底醒了。陳衍走近過來, 隔著窗戶道：&ldo;你還好嗎?&rdo;

林淡穠揉了揉眼睛, 確定自己沒看花了眼。她盯著陳衍半晌, 竟忽然露出個笑來：&ldo;尚好。&rdo;

晨光下, 林淡穠未施粉黛的臉就像花草上凝著的露珠, 還帶著青春鮮活的氣息，清透純澈。她的唇色豐麗飽滿，又是難得不帶著惡意譏諷憤怒的笑容, 是陳衍自初見以來少有的好臉色、好氣色。

陳衍一怔, 他知道林淡穠最近在做的事情, 更知道她與魏琅走的近, 猜想這該是魏琅帶給她的改變。心中難說是什麼感受, 這是前世的他錯過的，也是今生的他錯過的。

他在看林淡穠的時候，林淡穠亦在看他，觀這位陛下聖人皇帝也覺其氣質樣貌大有變化。他確實是忙了很久的樣子，估計都沒睡過一個好覺。槁項黃馘，下巴上的鬍渣也像是新刮的，估計是颳得急了，還有一道新鮮的血痕，眼中的血絲更是斑駁錯雜。

戰爭是最磨礪人的東西，邊關戰事起，陳衍幾乎忙得根本停不下來。先要為籌備邊關的物資以及調兵遣將，後又要等待隨時可能到來的軍情，甚至百忙之中還要看各地的奏章報表……他一力籌備此事耗盡心血、殫精竭慮，早已物我兩忘，哪裡還顧得上錦衣玉食、。

但即便如此，他整個人卻顯出一種沉穩與平靜。像一罐被攪亂的泥水平置久了，那些重的、有分量的東西終於穩穩沉了下去……

&ldo;陛下氣貫長虹，想來最近萬事如意。&rdo;林淡穠道。

陳衍點了點頭：&ldo;有一件我準備了很久的事情終於開始了。&rdo;

林淡穠聞弦知雅意，她由衷道：&ldo;願陛下得償所願。&rdo;話一說出口，她卻覺得有些奇怪，但不待細想，陳衍已擲地有聲道：&ldo;我們會贏的，一定會贏的。&rdo;

他眼中的光一下子驚到了林淡穠，她收回目光，低聲道：&ldo;是，會贏的。&rdo;

陳衍怔怔看了林淡穠一會，才想起來意，他將目光落到林淡穠的手，猶豫著道：&ldo;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rdo;

林淡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睡了一夜仍舊是痛的、紅的。她已知道陳衍緣何而來，但這段時間不止陳衍，她也沉澱了下來。知道陳衍始終監視著自己心中竟然沒有了上一次的憤懣，只是有些無奈，她解釋道：&ldo;陛下，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我也如此。&rdo;

陳衍垂眸道：&ldo;我已知道是林家的人……&rdo;

&ldo;陛下，與林家沒有關係，這本來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也是我自己做的選擇。&rdo;她抬起自己的手，道：&ldo;您只是憐惜您前世的情人今生的手上有了傷痕，卻不知這傷痕是我自己討要來的。&rdo;

&ldo;我並不覺得委屈，&rdo;林淡穠一頓，怕自己說得不清楚惹了事端，又道：&ldo;也不需要聖人為我出頭。&rdo;

她看向陳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