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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長會開的時間長，加上冬天日頭短，外面已經漆黑一片。積在天空的雲翳伴著蕭索的寒風，凜冽得很。

她下意識看向陸決。

&ldo;爺爺。&rdo;陸決當即會意，想上去攙人，&ldo;我送你回去吧。&rdo;

沒見方秘書跟著一塊兒來，陸老爺子應該是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出來的。

天色已晚，誰也不放心讓上了年紀的老人單獨在外面逛。

聽見少年這麼說，陸老爺子笑眯眯地沖他招手：&ldo;過來一點兒。&rdo;

以為爺爺要交待什麼，陸決依言俯身。

額頭上直接捱了一個重重的爆慄。

年紀不小，陸老爺子的手勁兒可不輕，站在一旁的程溪甚至都聽見了那聲不算小的響動。

這是做什麼呀！

她嚇了一跳。

&ldo;你爺爺我還沒老到入土的地步！&rdo;心滿意足地收回手，陸老爺子白了被敲懵的陸決一眼，&ldo;我們陸家的男人要有紳士風度！&rdo;

又轉頭看向程溪，笑得眼睛眯成兩道縫：&ldo;爺爺先回了，有空讓這小子帶你來家裡坐坐，&rdo;

說完這兩句，裹緊圍巾，他步履輕快地下樓。

背影匯入熙熙攘攘的家長中，很快就消失了。

&ldo;爺爺他&rdo;

被陸決爺爺天馬行空的行事風格驚到，過了好一會兒，程溪才反應過來。

她抬頭看陸決。

這是徹底同意他們在一起嗎？

那一下敲的狠，摸了摸還在隱隱作痛的額頭。陸決也低頭看程溪。

她咬著唇，眼睫輕顫，帶著顯而易見的不安。

&ldo;怕什麼。&rdo;他忍不住笑了，伸手捏捏她軟綿綿的臉，&ldo;我都快要吃你的醋了。&rdo;

他們家小姑娘才是爺爺的親孫女吧。

正式進入冬季，氣溫一路走低，離聖誕節還有一週的時候，h城迎來了今年冬季的第一場雪。

起初還是風裡細細碎碎不顯眼的一點白，慢慢的紛揚起來，待到上午兩節課過後，天地間都是純白的飛絮。

晶瑩地堆積在枝頭樹梢間。

&ldo;我艹你大爺！&rdo;

趴在桌子上補覺，冷不防頸窩裡被塞了個冰涼的雪團，蔣軒一下就炸毛了。

跟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樣跳起來，發現楚行之一臉挑釁地站在背後笑，他毫不客氣，當即張牙舞爪撲過去。

班裡還有不少惡作劇的同學，甚至有男生故意朝女生身上扔雪球。女孩子也不甘示弱。

很快便打鬧成一片。

自然沒人敢不長眼睛往陸決身上扔雪球，但實在太吵，沒過一會兒，醞釀兩節課的睡意被吵得消失殆盡。

揉了把眼睛，少年抬眼，睡眼惺忪地往前排望去。

一向很安靜，程溪平時一般就待在自己的位置上。但現在，靠窗的第一排只有沈杭在埋頭用功。雪色映襯著一臉漠然，和周圍的喧嚷格格不入。

少女並不在教室，她身後那個女同學也不在。

難道她也去玩雪了？

掃了眼教室裡熱鬧的景象，陸決挑眉。

披上外套，他朝外面走去。

h城一般雪下得早，雪量也沒有這麼大。今年的初雪似乎蓄積了很長時間，暗暗卯足了勁兒，預謀在今天徹底包裹這座城市。

樓道和操場上都有很多學生，他走了好一會兒，才在往場館去的那條林蔭道上看見她。

冬日天寒，為了好看，許多女生不愛穿太多衣服。程溪卻穿得很厚，除了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