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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蟬鳴陣陣，樹木的枝葉由淺綠變得深綠。

梧桐樹上的蟬歌聲最嘹亮時，在生日前一天，程溪等來了高考成績。

彷彿又回到了高二那場期初考試，這次，她依舊和沈杭一起，並列h城的理科狀元。

賀喜電話一個接著一個，先是鄭秋華，然後是吳慧敏。一連線了好幾個老師們打來的電話，程溪這才有時間告訴姜淑雲這個好訊息。

而阿姨早已經激動得去和各種親戚撥電話。

跟媽媽通完話，她想了想，給崔天星也發了一條簡訊，告訴對方沈杭的高考成績。

似乎格外忙，這一年崔天星很少跟她聯絡，郵件簡訊也回得慢。

這一次和往常一樣，簡訊發過去，並沒有回應。

微微嘆了口氣，沒有再等回復。程溪按下號碼。

&ldo;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rdo;一接起電話，陸決就聽見少女軟綿綿的嗓音，&ldo;所有認識的人都給我打電話了&rdo;

就他過分得很，平時沒時間見面也就算了，今天這麼重要的時候連個電話都不給她打。

簡直討厭。

她委屈得要命，偏偏他還在那端笑：&ldo;喂，你明天是不是過生日啊。&rdo;

儘管看不見，她都能想像到他笑得直冒壞水的表情。

&ldo;你還記得呀&rdo;將近一個月沒見面，平時只能靠手機聯絡，她是真的好想念他。

雖然語氣帶了幾分抱怨，但她其實並不是很在意過生日的事。

她只想見他。

&ldo;你過十八歲生日，我還能不記得？&rdo;電話那端，少年笑意低沉。

&ldo;明天我讓蔣軒來接你。&rdo;忙碌了一整天，陸決渾身上下都痠疼得厲害。

但他語氣裡一點兒不顯，目光落在辦公室的一角，神色隨即柔和起來。

不知道陸決究竟搞的什麼名堂，程溪也沒有追問。

既然是她過生日，無非就是一些生日聚會常有的驚喜。

對那些不怎麼在意，只是想到終於可以見到他，她難得有些失眠，比知道成績還要興奮。

就這樣朦朦朧朧過了一夜。

知道她要出去，早晨，阿姨簡單地煮了一碗長壽麵。

&ldo;從今天起就是成年人了。&rdo;嘴上這麼說，阿姨的目光還是看孩子一樣，&ldo;我們溪溪長大了。&rdo;

吃完麵，沒過多久，蔣軒就來接她。

副駕上坐著笑容燦爛的盧莉莉：&ldo;溪溪生日快樂！&rdo;

&ldo;決哥現在走不開，嫂子不嫌棄我吧？&rdo;還是那幅皮到不行的模樣，說完這句，蔣軒一腳踩下油門。

&ldo;慢點兒慢點兒！&rdo;嚇得盧莉莉直訓他，&ldo;我和溪溪還在這兒呢，你別瞎開！&rdo;

蔣軒做了個鬼臉，隨即放慢車速。

夏日清晨，蟬還沒有完全睡醒，鳴叫聲稀疏。

車開得慢，街邊的風景一一映入眼簾。

走的是平時上學那條路，梧桐深綠的葉片隨風拂動，已經成為準高三的高二學生還在上課，可以看到熟悉的墨綠制服。

程溪有些恍神。

兩年前，重新背著書包走進崇禮時，她和這些青澀的學生一模一樣。滿懷著對新生活的期待。

而幾乎只是一瞬間，她就成長到了離開的年紀。

那些在校園裡曾經發生的事，已經變成了回憶。

禮堂舞臺上，他站在唯一的光束下輕聲給她唱歌。

二樓教室裡，他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