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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奶奶笑了起來,眼睛中略帶了些小姑娘一樣的神氣。她扔下貓,去揉搓孫子,聲音溫柔起來:&ldo;我一把年紀,又為了誰?靜兒本就聰明,不用操心,這麼多年,我們也對得起他了,只是你……奶奶只有你一個了……&rdo;
阮致哈哈笑了:&ldo;情願我跟您都為自個兒活。您為我,我為他的,末了,多少好日子都荒廢了。&rdo;
阮奶奶神情嚴肅起來,她說:&ldo;關上門,只有你爸爸、我跟你我們三才能算是親情,其他人可都論不上。憑什麼不多轄制著,譬如你大哥,長大了,立住腳了,便隱隱要對抗我了,連我為他安排婚事都做不得主!這是什麼,這就是白眼狼!沒有我,他只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他那個娘,只是個小保姆,汙七八糟地就跟你舅爺爺混到一起,丟人丟到老祖墳上了!如今,給他抱到阮家,配了這樣的身份,好吃好喝供了三十多年,還敢跟我頂上牛了!&rdo;
&ldo;他不是娶小丫了嗎?奶奶何苦再說這些。&rdo;阮致望向窗外,爬牆虎這時節漸漸落盡了葉。他曾想過,自己若是阮靜,碰見這樣的死局該如何走活,可始終無解。然而他比自己想像的要心狠許多,於是這死局,瞧起來也不過道聲尋常罷了。
阮靜斷了情,渾似煉成了絕世武器,手榴彈、大火箭都戳不穿。
阮致日常可憐阮靜,阮靜日常也可憐阮致。許多年的兄弟情誼硬生生熬成了對彼此的憐憫。
&ldo;他倒是敢不娶!&rdo;老太太冷哼。
&ldo;您手上有他的把柄,推出來就是大禍。何必這樣逼他,他怎麼敢不聽話。&rdo;阮致苦笑,目光凝視在桌上歪倒的洋酒玻璃瓶上。
阿延三個月時,生了一場重病。起初只是有些鼻塞感冒的徵兆,之後漸漸發起高燒,阮寧夜裡給他冷敷許多次,小小燙燙的身軀區被擦拭著降了溫,卻又很快反覆起來。清晨時,她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睡著了,看著懷中小小的人兒,蔫蔫的,滿臉通紅,囪門動得十分劇烈,阮寧迅速抓住溫度計塞進這嬰孩腋窩。
398攝氏度。
阮寧嚇得精神一凜,立刻抱著阿延去了鎮衛生所,餵了退燒藥,雖說半小時退了燒,可這孩子卻哭鬧得益發厲害,眼神直愣愣的,繼而吃的奶全部嘔吐了出來。大夫皺眉,對阮寧說瞧著孩子不大對,建議她立刻到市醫院。
起初去的是市人民醫院,兒科大夫稍作檢查,就敷行地開了張b超單子,說孩子不發燒,應該是肚子疼。阮寧抱著哭得撕心裂肺的小人兒去了b超室,她和媽媽一人摁著小人兒的一側,小小鼓鼓的肚子不停起伏著,冰冷的探頭在這裡轉著,阿延皺著眉毛撇著嘴,哭得更加厲害,雙手胡亂抓著,卻沒有尋到媽媽溫暖的手。阮寧已經沒有空餘的手去接著孩子的手,她只能不斷地喊著阿延的名字,哽咽著。
阿延肚子除了脹氣,並沒有別的毛病,醫生敷銜著開了治脹氣的藥,便讓阮寧把孩子抱走,叫了下面的號。
阮寧茫然地抱著哭得更加厲害的阿延,覺得他小小的身子都在不斷顫抖。過了不多會兒,阿延昏厥了。
阮寧瘋了,抱著孩子打車衝到了省級婦幼保健醫院。
這裡的大夫經驗豐富一些,認為阿延是病毒感染腦膜炎加上肺炎,需要立刻霧化打針吸氧,轉picu重症監護。
阮寧間大夫:&ldo;阿延什麼時候會好?&rdo;
大夫搖搖頭,說得極含糊,三個字:&ldo;看治療。&rdo;孩子病症嚴重,是活還是死,看治療。
暨秋瞧著阮寧崩潰得不像樣子,只能摟著她低聲安慰。
阮寧怔怔地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