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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時刻都不頂用啊。
孫巧巧嘆口氣,只好拿眼睛剜了許子蘭一眼。誰知許子蘭竟像個受虐狂似的,反倒露出笑容來。
這都哪跟哪。
看情形解釋不清了,孫巧巧幹脆都懶得說話。
其實她此回來白雲庵,一來是打算了解了解原主幼年的住處,二來也的確是該到慧靜師太墳頭拜拜,哪怕是代替原主。
在庵裡用過齋飯,之後備了香紙,一行三人往後山去祭拜。
慧明師太沒動身,這大雪天的,她一個五六十的老太太,哪裡受得了那個凍。
慧靜師太的墳安置在山頂,從這個位置,可以很清晰地遠望山門前的小溪,和溪流邊的小村落,還有遠方輪廓優美的山巒。
嵩陽先生點了香,然後撫摸著石碑,露出種令人心碎的表情來,整個人竟像忽然矮了一截。
孫巧巧和許子蘭跪在墳前,默默燒紙。
鬧半天,三人竟都是悶性子,沒人說得出一句話來。
忽然林子一陣搖動,接著,兩個壯尼竟抬了琴來。
&ldo;院主說,咱們老院主最愛琴,只可惜咱們愚鈍,竟無一個能得個好琴音,故此不敢來老院主墳前打擾。今兒嵩陽先生既在,若是能伴弦一曲,老院主若地下有靈,必定極開心的。&rdo;
又道。
&ldo;巧姑娘既是老院主愛徒,自也要奏琴一曲,一來訴說些憂思心腸,二來,也讓老院主指正指正,這幾年到底有沒有疏忽了琴技。&rdo;
&ldo;子蘭先生既是琴曲大家,又得蒙老院主指點過一番琴藝,今日不如也彈上一曲,以慰藉老院主這憐琴的心意。&rdo;
三人都點頭應了。
嵩陽先生抱琴坐臥在雪地裡,微一凝神,裊裊琴音便從指下流出。
還是那曲《夜雨聽荷》,只是孤寂更濃,思念愈深,到最後,那哀絕之音如泣血一般。
孫巧巧一忍再忍,還是忍不住哭成了狗。
許子蘭竟也淚落如雨,不斷以袖遮面。
這一曲過後,三人靜默了好一會。漫天的雪花這會兒下得更密更輕更軟,刺骨的寒風竟似乎也不忍心打攪這雪的柔情,變得溫和了許多。
許子蘭以目示意孫巧巧。
&ldo;你先吧。&rdo;孫巧巧還未能從那悲傷的情緒裡出來,正抱著膝蓋揉雪團,一雙手凍得通紅也不自知。
許子蘭到底遞了一個帕子與她,&ldo;擦擦雪水,再凍著了,仔細奏不得琴了。&rdo;
孫巧巧一想也是,只是沒接他的帕子。
許子蘭面色灰了灰,收了帕子以後,靜默片刻才又打起精神,端坐於琴前。
他這曲子是他自創的《松山泣》。而白雲庵就建在松山之上。
他這琴音,雖也哀絕,但更多的卻是無窮無盡的痴戀與懊悔,頗有種當時只道是尋常,待懂得時已滄桑的意境。
看來他當初未必不是真找不到孫巧巧,只不過到底沒有盡心,他以為從此能忘了這女子,誰知,多年後輾轉反側之間,惦念的卻還是那個他以為能夠輕鬆放棄的姑娘。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只有在失去了,才知道珍貴。
可惜原來的孫巧巧,卻已經聽不到這晚來歉意和痴戀。
輪到孫巧巧時,她很慚愧。比起嵩陽先生和許子蘭兩個創作者,她就只能藉助後世大神們的曲子一用了。
符合此時心境的,或者說,符合原主心境的曲子,心裡頭冒出來是大旗英雄傳的配樂《眷眷柔情》。
這曲子悽美至極,飽含綿綿不絕的思念之情。如泣如訴,眷眷不捨。
直到老師太死那一刻,原主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