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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婠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場景。
她被綁在椅上,一尺之隔的榻上,裴淵騎在沈妙的身上,淫|聲|浪|語,兩人忘我地幹著苟且之事。沈妙仰著頭,得意地嘲諷她。
沈婠不明白,明明當初在她孤立無援之際,在她受盡庶母陷害之時,是裴淵如英雄一般從天而降。
他娶了她,寵她上天,疼她入骨,可在她以為已經逃離痛苦的過去時,他卻親手將她打進了地獄。他與沈妙之事不過是開端,後來他放任沈妙毒害了她的生母,她哭得歇斯底里,可裴淵卻是當著她母親的靈堂面前強行要了她。
那一次她剛好懷了孩子,在四個月大時,裴淵親手打掉了它。
之後是數不清的懷胎打胎,他用最好的藥材養著她的身體,卻用最殘忍的方式來折磨她,直到最後她再也不能懷孕時,裴淵攬著沈妙在她面前甩下一封休書,以七年無出之由。
她拖著殘敗的身體離開了裴府,沒幾日便死在了街頭。
可當她再次睜開眼,竟是回到了她八歲之時。
八歲那年,她的父親為討夏丞相歡心,休了她母親,抬了丞相千金夏菁如為妻。新主母掌權,她這個嫡女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新主母的眼中釘,不過短短兩月,她便被丟到了舟城的莊子。
莊子裡的李婆子受了主母的吩咐往死裡苛待她,剛來莊子裡的時候,半夜裡還曾往她床榻上放過蛇。
她不過是個八歲的小姑娘,經此一事,膽子從此就被嚇小了,之後做起來事來總是畏畏縮縮的。
而沈婠重生時,一睜眼便感覺到有道滑膩的冰冷爬過她的腳踝。
她將計就計尖叫出聲,次日便開始瘋瘋傻傻的。
沈婠很清楚一事,若是她不瘋瘋傻傻的來降低李婆子和夏菁如的警惕性,她在舟城的日子將會很難過,莊子裡都是夏菁如的人,她一如前世那般孤立無助。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
舟城有座山,名字叫做大靈山,這半年來沈婠爬過無數次。
雨水順著沈婠的臉頰爬進了衣衫裡頭,沈婠也顧不上,她迎著大雨一步一步地攀上大靈山。沈婠已經記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在雨中上山,只是她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她在等一個人。
大宛有個行蹤不定常年雲遊在外的神醫,名為容銘。上一世她第三次打胎時,在閻羅王面前轉了一圈,便是容銘救回她的性命。
她養身子的那一段日子裡,曾聽容銘說過他十年前在舟城的大靈山採藥,當時暴雨傾盆,他便在一山洞裡躲雨,未料卻被條毒蛇咬了腳踝一口。因環境所迫,當時容銘並未及時解毒,也為此落下了毛病,走路並不平穩。
十年前也就是現在。
沈婠早已摸清了這大靈山裡的每一個洞穴,一上山她就開始一個一個地檢視。雨下得越來越大,沈婠渾身早已濕透,不久,只聽一道輕微的呻|吟聲響起。
沈婠心中一喜,加快了腳步。
果不其然,年少的容銘跌倒在山洞裡,他的腳踝冒出了黑紅的血液。
沈婠跑進山洞裡,她一抹臉上的雨水,跪坐在容銘身邊,嚴肅地道:「你被蛇咬了,得馬上解毒。你是外地人吧,每逢下雨山上就會有毒蛇出沒,舟城人都曉得的。」
沈婠將早已備好的解藥遞到容銘嘴邊。
容銘看著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女娃子,心中只覺怪異。頭髮濕嗒嗒地滴著水,巴掌大的小臉有一雙澄澈透亮的眼睛,明明是個小女娃,可說出來的話卻格外老成。
在容銘還在怔楞時,沈婠已是將藥硬塞進他的嘴裡。接著沈婠埋頭在他的腳踝上,吸出了毒液來,她從袖袋裡拿出了幾片藥草,容銘認得出來那是蛇咬傷後外敷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