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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掛了，而言航則盯著對方發過來的地址一陣恍惚。

然後轉手，發給了另外兩人。

一路上，雖然人煙愈加稀少，但是隱約的海風味也證實了言航的猜想。到了目的地後，他心裡的某個結論也坐實了。

面前是一棟鬼屋似得爛尾建築群，明明地處海岸，周圍卻難見到一戶人家，停在這裡的，只是陣陣海風吹來留下的哀嚎。

這是十九年前元杭被叫停的海灣專案。

言航無心傷感，馬不停蹄往中心建築走去。

終於，在中心的大廳內，見到了始作俑者。

的確只有他。

周擎。

☆、往事

&ldo;九叔和元杭之前的繼承人關係很好，算是對林家有所瞭解的那種。&rdo;

&ldo;但是這種關係，在六月出生那年就一刀兩斷了。&rdo;

言航沉默地跟著周擎，他抬頭望向眼前步伐堅穩的老者，邁上臺階時左腿微抖，在他精心營造的氣氛中抖出一條裂縫。

是真的老了。

可是下一秒，周擎又像是什麼沒發生過似得挺直了腰桿，給他介紹這個曾被看好的藍圖。

&ldo;那裡本來是打算建一個老年公寓的，花了些功夫平坡，弄在半腰上，才是真正的依山傍水，福地洞天，只是……&rdo;

聽完他微妙的介紹，言航把目光放在遠處猶如山體滑坡般慘烈的半山上。

以他目光看來，這地兒現在也是可以重點開發的熱門地點，雖然周圍沒有居民，跟鬼/村似得，可是這種神秘和不協調感，照樣讓許多人趨之若鶩。

&ldo;哎，可惜。&rdo;

這大概也是周擎最為感慨的一點，不比之前隨走隨說的東西，他說的公寓，就是他給自己晚年準備的居所，就這麼沒了，就有一種老無所依的錯覺。

雖然他有的是錢。

&ldo;周圍本來也是有居民。&rdo;周擎不再留戀，繼續說著往高處走，踩在碎石上的步伐，帶出一股奇異的，讓人壓抑的沙啞。

&ldo;只是後來，這地被林家買了之後，就一直空著，周圍的人也被搬遷到別處。&rdo;

轉過一個拐角，周擎不在逞強，停下來喘了兩口大氣，也不在乎言航的目光，就如同一個平常的老人，認識到自己的衰老後，平淡的接受。

言航想上去攙一把，卻最終作罷。

&ldo;呵，我原本以為他們把元杭排除在外，就是想讓我看看他們的做派，正一正他林氏的威風，體現他們的強大，可是呢……&rdo;

周擎抬頭看言航，眼底滿是壓抑地說：&ldo;林家，太噁心人了。&rdo;

言航完全能體會到。

商人重利，也重利益成功背後的滿足。

這麼一塊風水寶地，林家全盤接手，卻仍由它腐爛在自己手裡，還是在對此投了大半身家的周擎眼皮子底下，已經不只是示威那麼簡單。

就是要噁心周擎。

就只是這樣而已。

而且這是僅僅是第一步。

&ldo;原因就是那位周語周大小姐。&rdo;

&ldo;她可是當年轟動一時的人物，美艷妖嬈，卻看上了一個有婦之夫。&rdo;

&ldo;並為此瘋狂。&rdo;

周擎歇了口氣，繼續往上。

&ldo;我至今都不明白。&rdo;樓道里低沉黯啞的嗓音被來回迴圈，瘮得人一身雞皮疙瘩。言航抱著手臂，警惕著來回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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