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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是,錦笙竟然覺得跟顧勰這種人一見如故,相逢恨晚。
從柳州上汜陽的途中相結識,第二天就一起跑到風月場所花天酒地,一通開懷暢飲胡說八道,顧勰什麼都敢說,錦笙什麼都敢聽,起興了就會附和,甚至覺得他說得無比有趣,因此被顧勰引為知己。
而安丞相的兒子安懷袖,字思蘅,今年二十有一,娶親已有兩年,任刑部侍郎一職,可以說是年輕有為,愛情|事業雙豐收,由此也可以看出皇帝對丞相這一家的看重。
安懷袖是個很溫潤的人,君子如風,謙謙如玉,待人接物溫和有禮,和顧勰簡直是兩個天地。
因此,他能和顧勰交好,錦笙覺得,多半是看在大家都認識太子爺的面子上。
帖子擬好後,錦笙便交給了雲書,順帶吩咐她捎上一壺陳年的老酒給顧勰帶去以作答謝。
顧勰很爽快,拿到酒就喝了,帖子看了之後二話不說拍胸脯保證,三天後的下午衝進刑部直接扒了正在細看卷宗的安懷袖的官服,唆使他換上便服就給拐出了刑部大門,一邊聊天說笑一邊朝花月妍走去。
&ldo;顧世子,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rdo;
安懷袖被拉著走到門口的時候終於覺察出不對勁兒來了。
顧勰一路拽著他談天說地,東拉西扯,思想沒有個主題就算了,前言也不搭後語,也虧得是他教養好,竟然真的一板一眼地回答完了。
再抬頭的時候就已經到了花月妍的門口。
顧勰生得唇紅齒白,標準的桃花眼,長眉斜飛,今日著了一身淡粉色錦裳,內襯白色裡衣,袖口是深粉色麒麟紋,腰間掛著一個麒麟玉佩,一個繡了青竹的淡茶色香囊,他一頭青絲有些微卷,蜿蜒至腰間,隨意用白玉簪子挽起幾縷束在腦後,捆了幾根細小的辮子綴下來,結了粉色的細繩。
他人生得俊美,這一身看著竟然絲毫不奇怪,甚至有那麼點兒男生女相的意思,娘裡娘氣,但是他偏偏舉手投足間又是男子之風,大氣灑脫。
安懷袖雖是丞相公子,還任個從四品的官兒,穿得卻比顧勰低調多了,竹青色的長衫,腰間只掛了個雙魚玉佩,素靴上各冠了顆白玉,便再無修飾。
他的臉生得和他性子一樣,清秀溫潤,眉目明朗,站在那裡挺直了背,便給人以芝蘭玉樹之感。
顧勰把手往安懷袖肩上一搭,笑嘻嘻地同他開始胡扯。
&ldo;我把你當自家兄弟才帶你來這地方,這可是個吃酒解悶兒的好地方啊,官場上我是知道的,同僚之間要相互恭維,遇見上級要曲意逢迎,應付下屬要細緻入微,一開始處理公務,就忙得不可開交,好不容易有那麼幾天休息了,說不定還要外出公幹。&rdo;
&ldo;回家得接受丞相大人的教誨,接受丞相夫人的薰陶,就連晚上睡個覺都還要摟著妻子繁衍後代,咳,我的意思是,那你什麼時候拿著掙來的俸祿享受呢?&rdo;
&ldo;世子……&rdo;安懷袖臉上微微一紅,但仍舊禮貌地笑著道,&ldo;一個男人,最重要的便是責任心,對朝廷如此,對親屬亦是如此。等你成家之後,就不會這麼說了。&rdo;
&ldo;但我現在沒有成家,我就要這麼說,我偏要這麼說。&rdo;顧勰拍拍他的肩,正色道,&ldo;你跟我進去玩兒一趟,就不會這麼說了。&rdo;
安懷袖的笑意有些僵硬,這位世子別的不行,歪理一堆,口才倒是極好的,他正想著辦法推脫,斜邊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ldo;子淵,思蘅,你們在這裡幹什麼?&rdo;
兩人齊齊看過去,竟是換上常服出來溜達的太子殿下,安懷袖舒了一口氣,&ldo;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