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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華允神色有些凝重，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心頭，她看向兄長，九華冥的眼神同樣沉重，甚至帶著幾分無奈。

當年九公知悉此事時，正是九華冥回到中域之時，杜傕定然隱瞞了九華允和九華瑜仍困在荒境的訊息，那哥哥呢？哥哥有沒有告訴他們，讓他們前來相救？

距離九華冥離開荒境，不到兩個月，九華允和阿瑜也離開了這個修羅場，即便九公帶人攻佔荒境，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

但荒境淪陷是不到一年前的事。

所以說，哥哥還是為了復闢鴆國，隱瞞了她們的事情麼？

九華允一時覺得渾身發冷，置於扶手上的柔荑微微顫抖，忽而被一隻溫暖的手覆上，九華允側過頭，看見兄長略帶哀傷的側顏，九華冥沉聲道：&ldo;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並非是你想的那樣。你往後也不必隱忍，不高興、不痛快的時候儘管發洩便是，無論如何我都會守著，九華氏族不需要一個弱女子如此付出。&rdo;

這個時候，她看到哥哥眉宇間從未有過的哀傷，記起小時候在簾後偷窺父親教哥哥帝王禮儀，父親嚴厲的神情如在眼前‐‐

&ldo;永遠不要將脆弱的一面展露人前，得到的不過是讓你的親人擔憂，讓你的敵人更加小看你。&rdo;

即使像哥哥那樣的人，也有無可奈何之事吧。

九華允內心微微一震，反手回握住九華冥的手，低聲道：&ldo;我也想保護哥哥。&rdo;

九華冥一愣，沉沉一嘆，道：&ldo;知道麼，允，我很思念娘親。舅舅應也是如此。我不希望你走上娘親和阿瑜的道路，不要像她們一樣離開我……&rdo;

&ldo;我……不會。&rdo;九華允心裡沉甸甸的，心頭總是有揮之不去的恐懼，仍是應承了下來，&ldo;我是最瞭解你的，不是麼？&rdo;

&ldo;嗯。&rdo;九華冥心中一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這一抹笑落在了遠處秦蓁蓁的眼中，琴師不免微微失神，錯彈了一個音調。

琴師下臺，換了一出歌舞，九華允靜靜地坐著，欣賞舞樂，九華冥忽道：&ldo;我暫離席一下，玉邀尚在。&rdo;

九華冥剛離開不久，秦蓁蓁抱琴前來行了一禮：&ldo;見過聖公主。&rdo;

&ldo;你叫秦蓁蓁是嗎？你的曲子唱得極好，本宮很喜歡。&rdo;九華允便讓人賞賜秦蓁蓁一對玉鐲。&ldo;本宮不能飲酒，便謝過你的好意了。&rdo;

秦蓁蓁將琴和賞賜交給身旁侍女，微微笑道：&ldo;蓁蓁才要謝過聖公主呢，便在此以茶代酒，敬聖公主一杯。&rdo;

九華允並不推辭，飲下此茶，淡淡清香在舌尖蔓延，毫無一絲苦澀，&ldo;秦姑娘有心了。&rdo;

秦蓁蓁告辭。

臨走時，秦蓁蓁回看了九華允一眼，眼神一黯，低聲說：&ldo;聖公主，我真羨慕你。&rdo;

九華允似聽清了，怔了怔，心裡甚是納悶。

有什麼好羨慕的呢？

旁邊喝得微醺的夭兒湊了過來，對九華允道：&ldo;聖公主一定不知道秦蓁蓁的身世吧？&rdo;

&ldo;夭兒，你且說與我聽。&rdo;九華允一時心生好奇。

夭兒便問：&ldo;殿下不覺得秦蓁蓁對鴆皇有意麼？&rdo;

九華允頷首道：&ldo;哥哥是人中之龍，自是有許多女子歡喜的，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rdo;

夭兒道：&ldo;秦蓁蓁本是來自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