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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放手……&rdo;藤椅亂晃了下，九華允感到背後的體溫，心想這下王后怕是要殺她不可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使勁地掰穆衢圍在腰間的手，卻怎麼也掰不開，有氣無力地垂下雙臂，耷拉著腦袋。

穆衢的呼吸打在她的耳邊，帶著幾分蠱惑：&ldo;別亂動，否則孤王會對你做更加過分的事。&rdo;

九華允一怔，耳根稍熱，心想這傢伙怎麼變得這麼……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還是說這才是穆衢的本性麼？

穆衢笑了起來：&ldo;原來不是我的錯覺，你向來這麼會惹人憐惜，總是在有意無意中露出這種神態……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rdo;

&ldo;你……&rdo;九華允雙頰一紅，微惱地說：&ldo;我又不是殷策命，殷策命已經死了，他已經被你殺死了！&rdo;

穆衢臉色微變，將手臂收緊，聲音略冷：&ldo;所以，你這次又打算從孤王身邊逃走嗎？&rdo;

我從未想過要逃……

九華允不想說，也不想承認，明知道這種曖昧不明的態度只會讓穆衢更加痛恨她，心裡像是有一種執拗在作怪，想要折磨對方，同時也在折磨自己。

&ldo;穆衢，我曾經……&rdo;

她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穆衢沒有聽清楚，捱得近了些，結果她卻不說話了。

他輕輕擁著她，直到她在他懷裡沉沉睡去，安靜得像個無害的小白兔，他笑得很高興，最終臉色漸漸沉了下來，表情變得失落，一顆心彷彿沉到了深潭，冰冷無比。

&ldo;你終究是不屬於我的。&rdo;

沙場上，千軍萬馬。

銀光閃閃的麟甲耀眼而灼目，令人不敢逼視。

她看到哥哥在蒼軍的最前方，銀色面具森然肅穆，不怒自威、如神祇天降的氣勢籠罩在周身，他是萬人傳頌的蒼神，戰場上所向披靡的戰神。

那是她最尊敬、最崇拜的人。

而在蒼神對面，一襲青衣的君王居高臨下睥睨天下。

穆衢的臉好像籠上了一層霧，看不清他的表情，無人清楚他此刻是什麼心情。

一個是敬重的兄長，一個是曾經最信任的恩人，她看著他們針鋒相對的畫面，頓時心情有些複雜。

九華允從夢中驚醒。

她環顧四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桃苑小築內，熟悉的佈置讓她感到有幾分安心，想起之前在千秋上居然就這樣在穆衢懷裡睡著了，九華允心裡有點難受，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ldo;小姐，你醒來了？&rdo;

靈玉繞過屏風走進來，九華允問道：&ldo;發生了什麼？&rdo;

靈玉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嘿嘿笑道：&ldo;是王送小姐回來的，小姐當時睡著了，想必記不清了，至於發生過什麼奴婢就不知道了。&rdo;

&ldo;什麼也沒發生。&rdo;九華允頭疼地皺皺眉，向小丫環解釋道。

&ldo;小姐啊，你不知道嗎，王上解除了你的禁足，以後會有專門安排的人保護你了，除了出宮之外，小姐你可以到處走走了。&rdo;

&ldo;……&rdo;

對九華允而言，不能回家去哪裡都沒有意義，就算穆衢解除了她的禁足，在這宮裡依舊是籠中鳥，實在不明白穆衢此舉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