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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厭已經成了她生活裡的常客,她也很少再流露出慌亂的神態,甚至對他的捉弄和惡作劇都能駕輕就熟地應對。
坦白說,檀得也不知道,她同吳厭算什麼關係。但能在他的生命裡佔有一席之地,她很歡喜。
車開的很快,有時左搖右晃,她會嗅到吳厭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吳厭在和陳長風說什麼,檀得聽不太清――她與吳厭捱得太近,很難不心猿意馬。
那個時候,年紀還小,沒有太多的慾望與誘惑。只是隱約覺得,日子若總是這樣過,彷彿也不錯。
他們來的是一個家常菜館。館子旁邊有個算不得幽深的巷子,家家窗戶裡&ldo;咕嘟&rdo;翻騰著人間煙火;門口擺放的盆栽,有趣又可愛。檀得莫名有些喜歡這裡。
這飯也吃的還算中規中矩。檀得其實很挑食,但還好,肉的分量夠足,她也不覺得太掃興。至於她吃飯時的表現……傻氣又笨拙的吃相是暴露無誤了。雖然她也有點想要在吳厭面前遮掩一下的意思,但終究有心無力。
偶爾,她的目光會與吳厭相撞。檀得裝作對吳厭的笑容無動於衷,埋頭扒飯,臉卻默默泛紅。
這個毀我胃口的壞男人,檀得想道。埋怨的語氣後面,分明晃著甜蜜的小尾巴。
飯後,三位小朋友又啟動了巷子探險模式。只不過,他們後面跟著一個被硬塞過來的小尾巴。
是飯館叔叔的七歲兒子。
別說吳厭和陳長風對小孩子只想翻白眼,檀得――也對熊孩子非常沒有耐心。正所謂,&ldo;七八歲,狗都嫌。&rdo;
這位小弟,不安生地扯著檀得走在最後。
吳厭和陳長風放心不下,也或許是出於革命友誼,總是頻頻回頭,搞得整個&ldo;探險&rdo;非常索然無味。
檀得無奈而心不在焉地聽著小弟瞎扯。
&ldo;你到底聽沒聽啊?&rdo;小弟氣鼓鼓地掐了檀得一下。
&ldo;啊…&rdo;檀得沒有防備,疼得叫出了聲。誰還不是被爸媽放在心尖尖上寵的人?檀得看著手上的紅印,疼痛的感覺還未退去。
頓時――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正想拎著他的領子,教他做人的時候,吳厭和陳長風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吳厭寡色地瞧著熊孩子,有幾分不怒自威的味道。檀得感覺得到,他在生氣。因為――他的氣場突然變得鋒利,讓人只是承受他這一眼,都覺得艱難不已。
吳厭冷冷道:&ldo;道歉。&rdo;就像拿冰稜抵著人的脖頸。
熊孩子有點兒慌,低下了頭,但還是不肯道歉。
吳厭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向他扔去憤怒、厭煩、鄙夷,砸的他鼻青臉腫。
&ldo;道歉,不要讓我再說一遍。&rdo;吳厭的聲音很輕,有一種彷彿抵在你耳邊的味道。雖然,給的不是溫柔,而是威脅。
檀得靜靜看著,竟忘了反應。因為,這是第一次――她真切地體驗到&ldo;被保護&rdo;的感覺,突如其來的溫暖和感動,攪得她心癢而慌亂。
直到吳厭耗光了耐心,揮了揮拳――&ldo;你做初一,我做十五&rdo;,檀得才如夢初醒。
&ldo;算了。&rdo;檀得虛握住吳厭的手腕,&ldo;熊孩子,自有人收。&rdo;檀得笑得狡黠。
吳厭瞧了檀得一眼,放下了拳頭。檀得看在眼裡,笑意溫軟。
&ldo;你的手,怎麼這麼冷?&rdo;吳厭笑問,溫柔得彷彿方才的劍拔弩張,只是誤會一場。
&ldo;天生的,冰肌玉骨。&rdo;檀得眨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