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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得看著吳厭，呆了一秒，立刻跳起來追著他打。

我最喜歡的兩個人，生日是連在一起的。

吳厭背靠在牆上，聽檀得趴在闌幹上說著小話：&ldo;包包的生日在415，你正好是五天之後。&rdo;

晚風輕飄飄地撩起吳厭前額的劉海，很微妙地浮沉。

他勾起唇角：&ldo;我的生日在後面，你也還是記得。&rdo;

檀得有點兒害羞地摸了摸耳垂，撇過頭說：&ldo;我記憶力這麼好，記一個生日很難嗎？&rdo;

吳厭卻笑得爽朗，挑眉篤定道：&ldo;當然不難。&rdo;

&ldo;不過……&rdo;他俯下身，認真地瞅著檀得的臉，忽然很乖地說：&ldo;你能記得，我很高興。&rdo;

檀得一頭霧水地被怒氣沖沖的陳老師叫上了講臺。

陳老師沒有看檀得一眼，只是把兩張試卷摔到了地上。

因為紙張輕，所以檀得幾乎是傻站著等了一會。

等到它落了地，才俯身撿了起來。

&ldo;這道題，兩個班，只有兩個人錯了。&rdo;陳老師眯著眼，冷聲問：&ldo;你和陳長風是什麼關係？&rdo;

檀得察覺得到，座位上的大家都八卦地豎起了耳朵。

她的家庭情況，實在沒有光彩到要讓所有人知道。

何況那些偏見，她也不是不知道。相伴相隨的孤僻、陰鬱、可怕……

只是因為不愛而分開，卻會讓孩子承擔本不該背負的傷害。

檀得不覺得母親有什麼錯，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可悲。

讓她可悲的，是別人的目光而已。

所以她早早地就學會如何目中無人。

但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逼問說出這些，確實太艱難了。

她的猶豫幾乎耗盡了老師的耐心。

想了一想，檀得走上了講臺，輕聲說：&ldo;我們是姐弟，重組家庭。&rdo;

努力剋制著，不讓語氣顫抖。彷彿語氣只要足夠客觀，她就真的能假裝置身事外。

假裝……這些難堪都不存在。

陳老師卻不耐煩地提高了嗓門：&ldo;說什麼，我聽不見。&rdo;

檀得愣了一下。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其實並不真的在乎別人朝不保夕的喜歡。

只是……檀得咬了咬嘴唇。

只是很討厭，用這樣屈辱的方式說出來罷了。

&ldo;我們是重組家庭，他是我弟弟。&rdo;

檀得帶著讓自己難堪的假笑說完這段話。不知道聲音有沒有足夠高到讓老師聽到。

或者，讓所有人都聽到。

老師卻反而愣了一下。這個答案完全超出她的預料。

後知後覺，自己是怎麼逼問小姑娘說出這樣的話。

&ldo;對不起。&rdo;陳老師下意識地道了歉，輕輕拉過檀得，低聲道：&ldo;我們小聲一點說。&rdo;

檀得說：&ldo;沒關係。&rdo;表情像是絕對溫柔，又極度輕蔑。

&ldo;他抄了你的作業，你是故意借給他的嗎？&rdo;

&ldo;沒有。睡覺的時候聽到聲音，可能是那個時候被拿走的。&rdo;

&ldo;我知道了。我就覺得你應該不會這樣。&rdo;

隨便吧。對話虎頭蛇尾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