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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嘆了口氣，她臉上掛著一抹不自然，朝老夫人的方向又走近了些，看看跪在那裡的陸兆華，又看看老夫人，然後目光複雜地叫了聲&ldo;娘‐‐&rdo;

老夫人聽著南郡王妃那句百轉千回的稱呼，如何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陸兆華是她的孫女，那楚辭也是她的兒媳啊！

她無聲地嘆了口氣，垂眸向陸兆華看去，半晌後，突然開口，語重心長地問，&ldo;你可知道祖母當年是怎麼嫁給你的祖父的？&rdo;

陸兆華聽老夫人這般問，猛地抬起頭，朝她看去。對視片刻後，搖頭道，&ldo;孫女不知。&rdo;

老夫人苦笑，看著她，又默了會兒，才開口道，&ldo;其實，你現在的這個祖父，並不是你的親祖父。&rdo;

陸兆華沒想到老夫人說出的話題會這麼勁爆，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老夫人沒有理會她的驚訝，只看著她的眼睛，繼續道，&ldo;初見你祖父，正是你親祖父為國捐軀的時候。是你祖父將你親祖父的遺體帶回來給我的……&rdo;

&ldo;我與你親祖父，都是逃難到蘇州的孤兒。他死後，我一個弱質婦人，還懷著一個遺腹子，生活豈止艱辛……便是連日常的柴米油鹽都常常犯難。&rdo;

&ldo;你祖父是你親祖父最好的兄弟……他不忍我一個人艱難度日，更不忍我頻受附近混子的騷擾，街坊的閒言碎語，最終決意將我接回陸家。&rdo;

&ldo;此後更是待我從一而終，甚至，還將爵位也傳給了當年我腹中的那個遺腹子，也就是你爹。&rdo;

&ldo;兆華，祖母知道你只有風兒這一個弟弟，恨不得將最好的全部都給她。你覺得已經嫁過人，還懷著身孕的阿辭配不上風兒……可將心比心，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人人都抱著與你一樣狹隘的想法，那這個世上還會不會有祖母，會不會有你爹，會不會有你？&rdo;

陸兆華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不是祖父的親子，一時間，整個人都僵住了，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最後，還是南郡王妃含著熱淚，出面替自己的女兒表態道，&ldo;娘，今日之事，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的確和兆華脫不開關係……兒媳替兆華認罰……無論娘怎麼懲罰她，兒媳和兆華都沒有半句怨言。&rdo;

老夫人聽南郡王妃這麼說，卻沒有應聲，而是繼續看著陸兆華。

她在等，等這個孫女表態。

若是她認罰了，那麼還不算太過愚蠢。

可若是不認，那她以後的婚事，便要重新掂量了。這般沒有容人之量的孫女，倘若高嫁，那便是給家族招禍。

好在，陸兆華並沒有讓老夫人失望。

她眼皮輕輕地顫抖著，朝老夫人看去，開口，一字一句道，&ldo;祖母，兆華知錯了！兆華……願意向楚姑娘請罪，不管楚姑娘如何楚辭兆華，兆華都沒有任何怨言。&rdo;

老夫人聽陸兆華這麼說，終於鬆了口氣，微微向她頷首，道，&ldo;去吧，去向阿辭好好認個錯，至於她肯不肯原諒你，就看你的造化了！&rdo;

陸兆華含淚點頭。

又向老夫人大拜三下，然後才起身，轉過頭朝外走去。

等她神色複雜地走到朗月居時，已經是兩刻鐘以後的事情了。

寢房中，楚辭剛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