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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逝去的疼痛,永遠銘刻在了他們一家人的心裡。
也正是如此,他們才會竭力避免讓加奈知道手冢仲彥死去的真相。
在加奈的心中,他的父親是急病突發而亡。那些糾纏了上一輩的黑暗齷齪,不需要孩子們知道。
手冢彩菜還是不忍心說出最殘酷的真相。
敦賀蓮關於此事聽過不少風言風語,這麼一來倒是聽明白了她的未盡之語。
時鐘轉到了十點。
手冢國光明天還是需要正常上課,手冢彩菜只得暫時和加奈告別。
手冢加奈站在門口,久久沒有回神。
&ldo;加奈,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rdo;敦賀蓮見她茫然地站在門口,竟然感到有些許酸澀。
加奈似乎真的失去了情感的表達。
手冢加奈聽著手冢彩菜漸漸遠去的聲音,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手冢仲彥完全不符合她的價值標準。可是這樣的他竟然還是手冢加奈的親生父親。
&ldo;前輩?&rdo;手冢加奈被敦賀蓮的呼喚打斷了思緒。
她看著敦賀蓮的面容,驟然開口:&ldo;前輩,為什麼他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呢?我真的不明白。既然決定與妻子此生廝守,又為什麼不能堅持自己的誓言?&rdo;
&ldo;!&rdo;敦賀蓮覺得自己被讀透了內心,加奈難道有什麼特異功能會讀心術嗎?他的腦海里立即浮現出小時候那個愛開玩笑的父親給自己講的各種日本奇談,一股寒意從脊背竄起。
敦賀蓮滿臉的意外。
&ldo;前輩,我知道了,手冢仲彥‐‐我的父親。&rdo;手冢加奈的言語有些彆扭,&ldo;是因為出軌後放縱自我,吃了不明來源的藥物,導致的死亡。&rdo;
父親。
這對於原本的手冢加奈來說是一個無比親切的詞彙。
牙牙學語時,是作為父親的手冢仲彥一路看護著她的學步車,看著她慢慢前行。
進入了小學,是父親手冢仲彥為她添置可愛的衣服,是父親在雨天接她回家。
寒假裡,是父親和她一起去阿爾卑斯山滑雪。
夏日裡,是父親帶著她一起去迪士尼樂園吃有好幾層高的草莓冰激凌。
手冢仲彥記得住手冢加奈所有愛吃的食物,知道她所有的小情緒,能夠第一時間感知到她的需求。
可這一切,都在手冢仲彥離開美國,回到日本後,消失的一乾二淨。
對於手冢加奈來說,父親是一個曾經觸碰到的熱乎乎的真實存在,而母親,則是一個只會出現在相片和電話裡的幻影。
可是對於現在的手冢加奈,曾經的亞瑟王‐‐阿爾託莉雅&iddot;潘德拉貢來說,父親和母親的稱謂都是如同泡沫般脆弱的幻象。
她沒有思考過,父親和母親會是怎樣的。
更沒有幻想過,要去享受父愛和母愛。
她的人生從一開始就被固定在了一條註定榮耀卻孤獨狹窄的小路上。
成為王。
成為拯救萬民的王。
成為大不列顛的保護傘。
抵禦來自海外的侵|略和來自內部的衰亡。
早在拔起石中劍之前,她的命運就早已定下。
所以此刻的手冢加奈,完全無法瞭解此刻應該懷抱的心情。
這個身體的本能在告訴她,你需要哭泣。
可是她的理智和情感都在告訴她,這個哭泣沒有緣由。
就算是梅林消逝在她的面前,就算是蘭斯洛特再次懷著無法釋懷的愧疚消散在她的懷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