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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魚驅雲愈行愈遠,越走越覺心中不安,這種感覺如此陌生,又如此強烈,如同一位至親之人,在向自己訴說著生離死別。也許今生的確再無相見了吧,夏魚想,她強忍住那恐慌之感,看著天空雲層明暗閃爍,終沒有回頭,第二日清晨,回到了血玉山頂。
剛下到地面,拱衛營主似已等候多時,立即迎了上來,大喜道:&ldo;少主你回來了,太好了!&rdo;
夏魚點點頭,正待進山內,卻聽營主在身後問道:&ldo;少主隻身回來的嗎,怎不見長老一起?&rdo;
夏魚轉身,茫然道:&ldo;長老?&rdo;
拱衛營主點頭道:&ldo;長老說崑崙山氣場有變,昨日午後便出發尋你去了。&rdo;
夏魚心中一緊,回頭大聲道:&ldo;你說什麼?氣場有變?&rdo;
營主怯聲道:&ldo;那日你去了崑崙山,長老便一直在這裡觀看天象氣場,測卜少主的兇吉。前幾日都還好,可是昨日未時起,長老便觀測到崑崙山黑雲壓山,氣場變暗。長老訴那裡定有魔族在施法傷人,更擔心少主安危,連夜趕去崑崙了。&rdo;
夏魚怔住,回想起那日情形,突拍腿暗叫不好,轉身踩上浮雲,運足真氣向崑崙山衝去。不知為何她心中如此恐慌,全身血液如要沸騰起來,夏魚拿劍在手指上割下一口,見鮮血滴在雲上,經久仍不凝固。夏魚心下一緊,知敖烈出事,飛駛到崑崙山邊,時辰已近黃昏。
三月已過,崑崙山頂積雪也開始鬆動,遠遠看去,那棵崖邊雪松已開出新枝,夏魚想著那樹上之字心亂不已,只是離得稍近,卻見樹上竟吊著一男子身影,面朝崖外,在斜陽照耀之下,似在靜靜等待著誰。
浮雲飄到崖邊,夏魚終站立不住掉落下去,掛在了崖下數米一棵橫出的山樹梢上。夏魚全身顫抖,害怕得大哭起來,剛欲站起,卻已是雙腿無力,她抬頭向上看了看,咬了咬牙,對自己說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再上去看一眼,是自己看錯了!夏魚用力抓住崖壁,爬上山崖,爬到了那棵雪松之下,抬頭看去,幾近暈厥。
夏魚氣血停滯,腦中一片空白,看著樹上吊著的敖烈。他似乎走得很安詳,臉上還依稀帶著一絲微笑,胸前傷口滿是血漬,雙手被捆著吊了起來。只是他的頭顱依然堅毅的抬著,雙眼仍未閉上,凝目看著山外。
你是在等我嗎?敖烈!夏魚心痛到極致,噴出大口鮮血。她扶著樹幹緩緩站起,揮劍割斷那吊繩,將敖烈輕輕放了下來,她用盡最後氣力,抱著敖烈的軀體坐靠在那樹下,她顫抖雙手摸著敖烈的臉龐,終於又大哭起來,那是痛徹心扉的絕望,她哭得氣若遊絲,一遍遍問道:&ldo;敖烈……敖烈你怎麼了,你怎麼了敖烈……&rdo;
&ldo;好一對痴情男女。&rdo;樹旁緩緩走出一個身影,看著夏魚冷笑道:&ldo;他是爬也要爬到這棵樹下才肯斷氣,我走近才看到這樹上的字,師兄弟一場,就成全了他,吊他在樹上等著你。當然,我也知道你一定會來的。&rdo;
夏魚緩緩抬起頭,呆呆看著渾焦,良久說不出話來。渾焦得意笑道:&ldo;別怪我,是他聽說我要殺你,瘋了一般拿命來搏的。可惜那降鵬九劍他只會使到第八劍,我的月牙鏟他也不躲避,受著穿胸而過卻硬是要斬掉我一頭,你見過的,我可是有九個頭的,哈哈哈哈……&rdo;
夏魚心痛更甚,淚如雨下,道:&ldo;為什麼……&rdo;
渾焦得意笑道:&ldo;為什麼?我父王被你們壓在山下數十年,為什麼,我族人被你們鎖在門外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