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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歆想到一點，問晏方思：&ldo;三姨是不是很擅長開闢隱藏空間?&rdo;

&ldo;我確實聽說過狐族有一種秘術與之相關。&rdo;

&ldo;會不會，三姨其實把他藏在了一個非常顯眼又很普通的地方，卻用隱藏空間讓我們看不到他，然後時間一到，那個男人就像壁鍾裡報時的小鳥一樣，自己出現了?&rdo;

&ldo;我喜歡你的比喻，這的確不失為一種可能性。&rdo;

&ldo;三姨會把他藏在什麼地方呢?&rdo;

晏方思抬手敲在她頭頂，&ldo;還有地方比他家更顯眼又普通的地方嗎?&rdo;

他們馬不停蹄地趕到紀家的山間別墅，躡手躡腳地潛進門。屋子裡凌亂地堆放著一些新添置的傢俱，屋子的主人還未來得及將它們放回恰當的位置，柳玉枝就下手了。

晏方思選了一塊風水寶地坐下，閉眼感受周圍不同尋常的能量波動。

他的識海里出現一些畫面的碎片：&ldo;樓梯，地毯，還有晦暗的光線。&rdo;

沈歆飛快地反應過來：&ldo;地下室?&rdo;

她一個箭步沖向通往地下室的樓梯，晏方思甚至都來不及抓住她，只得搖搖頭，跟她一起過去。

果然，地下室不見人影。

&ldo;隱藏空間需要特殊的方法才能進入。你不是空間的建造者，或是沒有建造者的許可，一般來說是無法進去的。&rdo;

&ldo;我們就只能幹等著……等一具屍體出現在地下室裡嗎?&rdo;她咬著嘴唇，&ldo;我不想三姨鑄成大錯，也不想紀知雲失去爸爸。&rdo;

&ldo;所以說，又回到了當初我給你的選擇題。柳玉枝還是紀知雲，你可以選一個。&rdo;晏方思抱著手臂，慢悠悠地說，&ldo;你做出的選擇是隻有我們才知道的秘密，你不必產生太大的心理負擔，就像猜拳一樣……&rdo;

她忽而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頓：&ldo;不一樣的，這涉及到一條人命和一個妖怪的下半生，怎麼可以猜拳?&rdo;

他一愣，笑意僵在嘴角，虛晃了一下。

她在原地來回踱步：&ldo;我再想想，三姨也許給我留了線索……&rdo;

她又心急又焦躁，雙手揣在衣兜裡緊攥著，倏然間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

‐‐是三姨留給她的一副耳釘。

金來來轉交耳釘時說了什麼?

&ldo;你會懂，如果此時不懂，過些時日便也懂得了。&rdo;

過些時日是過多久?

沈歆掏出被她的體溫所捂熱的耳釘，從肩膀到指尖都在顫抖。

她彷彿明白了什麼。

&ldo;你……&rdo;她雙手託著耳釘，在一片黑暗中開口，&ldo;你……愛她嗎?&rdo;

萬物靜默如謎。

唯有她的心跳如擂鼓，一下一下，激烈而又緊張地衝撞胸膛。

一秒，兩秒，三秒。

在她屏住呼吸的短短三秒內‐‐

屋內藍光大盛，巨細無遺地照亮了地下室的每一個角落。

一道裂口憑空出現，像是破碎的玻璃一般寸寸龜裂，可碎片砸向地面時，卻成了柔軟的花瓣。

花瓣裹挾著熒藍的光芒，緩緩聚合成一個沉睡的人。

第32章 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