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頁(第1/2 頁)

他近前一步，抓住沈清宣的手腕，臨淵抬手格擋，亦被他扼住。往來間勁風挑起了她的大紅蓋頭，脆弱的紅布旋轉著落地，露出本該由新郎官獨享的驚為天人的妝貌。

沈清宣因羞憤而渾身顫抖，低聲喝止：&ldo;蒼溯君，莫要挑事。&rdo;

影刃出鞘，將臨淵逼退一步。蒼溯君靠近她，擋住眾人的視線，&ldo;我是在拉你出苦海，若是再晚一步‐‐&rdo;

刀刃抵在臨淵的頸側，沈清宣被迫鬆開臨淵的手握住刀刃，抬起一雙赤紅的眸瞪著來人，&ldo;蒼溯君，今日我大婚，倘若你念及戰時一絲一毫的情分，就請你收刀離開。&rdo;

蒼溯君大度地沒同她計較：&ldo;我可以離開，前提是你跟我走。&rdo;

沈清宣怒極反笑：&ldo;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跟你走?&rdo;

&ldo;憑……我有你的內丹。&rdo;蒼溯君沉著臉，&ldo;你若是不跟我走，這內丹，就永遠別想要回去了。&rdo;

&ldo;蒼溯君，實不相瞞，這顆內丹，我自從給出去，就沒打算要回來過。還丹一說不過是希望仙庭得勝的說辭，並無他意。&rdo;她緊握刀刃，血沿著一截雪白的手臂往下淌，將喜袍染上更為濃烈的紅，&ldo;所以，你要當場毀了它，我也沒意見，請便。&rdo;

蒼溯君臉色鐵青：&ldo;沈清宣，你不要不識相。&rdo;

她絲毫不懼：&ldo;蒼溯君，這話應當由我奉還給你。&rdo;

影刃一顫，纏繞絲絲縷縷的黑煙，是主人發怒的前兆。

蒼溯君深吸一口氣，猛地收刀，&ldo;我提醒了你兩次，沈清宣，不會再有第三次。&rdo;

黑風席捲，蒼溯君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霎時鋪滿天空的雷雲，和密密麻麻塞滿廳堂空隙的天兵。天雷奏響，如同萬馬齊喑，極蒼涼又極磅礴。眾賓客的臉色由看好戲的譏誚轉為震驚，又從震驚變作瞭然的冷漠。

臨淵拾起落地的大紅蓋頭，為她包好掌心的傷口，低聲說：&ldo;宣宣，我這一生說過許多謊言，但愛你是真的。&rdo;

沈清宣張張嘴，驚愕而茫然地看他，卻聽那為首的天兵發話了。

&ldo;火德星君臨淵聽令‐‐&rdo;

臨淵面孔上消弭了一貫溫潤的笑容，露出精美面具之下的疏冷與陰鷙。他將沈清宣一推，疾衝出去，飛速在地面畫下一個陣法，厲聲道：&ldo;召群魔!&rdo;

頃刻間，地面裂開數道大口，紅光萬丈，無數畸形巨手自裂痕中升起，張牙舞爪。

與此同時，天兵不動如山，集體念誦起一串咒術。天雷隆隆，在雲層中穿梭蓄勢，在眾天兵止聲時對著中央的人當頭劈下‐‐

一道，兩道，三道……

雷刑有七七四十九道天雷，每一道落下，都足以叫人四分五裂。

沈清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夫君被金光穿透，被天雷劈得血肉模糊，再看不到其他。她不顧周圍人的阻攔，趔趄著撲過去，死死擋在他身上。

天雷未停。

她只覺畫面在眼前炸裂開，迸濺出血色的花火，一切都在離她遠去。

他有罪，該得天罰。

可她終究放不下他，願與他的夫君共擔此罪。自此無所謂生，無所謂死，無所謂魂飛魄散，無所謂轉世輪迴。

魂散之際，她恍然聽到有人問她：&ldo;此生有何願望?&rdo;

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