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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雙灰色的眸子帶了些水汽，淡淡地朝她瞥了一眼。

看著呆住的她，白晝邁開長腿就這樣光溜溜地走了過來，水流感應到他位置的變化一起也跟著過來了。

&ldo;怎麼?還沒看夠?&rdo;

殷止戈臉上迷茫了片刻，然後突然紅了臉頰，張開五指捂住臉說：&ldo;不穿衣服，羞羞臉!&rdo;說完就跑了出去。

白晝揚了揚英氣的眉毛，走回去繼續洗澡。

可是當他洗完走出去的時候發現她居然沒在房間裡，而他一直沒有怎麼進去過的那個小屋門開了。

他眼裡有著隱隱的怒氣，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看到殷止戈趴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什麼。

&ldo;你在幹什麼!&rdo;

無論是她吵也好，鬧也好，都在他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畢竟留著她也是有些用處的，可是現在，她真的是觸碰了他的底線。

這個房間是他永遠不能被人輕易觸及的領地，哪怕是他自己。

殷止戈聽到他的呵斥懵懵地回過頭看著他，不知道他怎麼突然生氣了。

他的眼睛裡含著霜，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ldo;我本來想留你一段時間的，可是你太沒有分寸了。&rdo;

白晝周身瀰漫著一種冷肅的氣息，頭髮上未乾的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他抬起腳踩在她的胸口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冷地說：&ldo;去死吧。&rdo;

殷止戈是真的被嚇到了，愣愣地看著他都沒有哭也沒有鬧，似乎不明白她的爸爸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嚇人。

她的一隻手裡還攥著一張小小的紙片，吃力地舉起來說：&ldo;爸爸給我買的發卡……不見了……&rdo;

白晝眼睛聚焦到她手裡的那張照片，那是他那天燒了一半剩下最後一點的時候突然不想燒了，就留下了一個大頭丟在了地上。

&ldo;你的發卡?&rdo;他把腳收回來，蹲下來，掐住她的下巴問道。

&ldo;唔……有一年過生日的時候爸爸買給我的呀，我可喜歡了。&rdo;她拿著那張大頭照擦了擦上面的灰塵繼續說，&ldo;這不是我的照片嗎?爸爸什麼時候拍的?&rdo;

白晝聽了之後，就這樣定定地看了她五分鐘左右，然後突然笑了一聲，他站起來抓著她的胳膊將她甩在了淋浴間的那面大鏡子前語氣森然：&ldo;你再給我好好看一看，這個照片裡的人跟你有哪裡一樣?&rdo;

殷止戈被他粗魯的動作磕痛了手肘，剛一扁嘴就想哭，白晝一個冷眼甩過來沉聲道：&ldo;不許哭!&rdo;

她被他一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真的不敢再哭了。

白晝一隻手抓著她的頭髮，迫使她的臉貼近鏡子，另一隻手拿著那張被燒了說道：&ldo;你再仔細看看，這究竟是不是你!&rdo;

殷止戈終於忍不住大哭了出來，&ldo;這是我啊，真的是我啊，爸爸不認得小止了嗎?為什麼要兇我……&rdo;

&ldo;你還在撒謊!&rdo;白晝的手因為用力甚至有暴起的機械模擬的青筋，殷止戈的臉幾乎被他按在了鏡子上，&ldo;你到底是誰?&rdo;

殷止戈呆滯了半晌，突然抓住他另一隻握著照片的手用力咬了一口，趁他不注意&ldo;呲溜&rdo;一下往下一蹲，從他胳膊底下鑽了出來，拔腿就想往外跑。

白晝面無表情地看了看自己手上那排明顯的牙印，抬手將大門給閉鎖了。殷止戈發現門打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