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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日頭都有了西斜的架勢,還真叫連翹逮著個人。她正準備出聲提醒蘇虞,沒想到那人已快步走近,一根食指豎著放在嘴前,示意她不要做聲。
連翹立時便認出了來人,一時有些發愣。
衛霄徑直越過她,來到了蘇虞身後。
他從袖子在拿出了一個小巧精緻的鏤空銀香薰球,球上雕的飛鳥纏枝紋栩栩如生,裡頭裝的是香料。
他將之吊起來在蘇虞的眼前晃了晃,香氣溢了出來。
&ldo;在這兒作甚?都不去給我和你阿兄助助威。&rdo;
好半晌,身前之人無半點反應。
衛霄慢慢蹙起了眉,移步至蘇虞的正前方,只一眼,眉頭便又舒展開來,唇角也忍不住勾了勾。
蘇虞睡著了。那雙漂亮的杏眼正緊緊地閉著,長長的眼睫扇子一樣在眼瞼處投下兩小片陰影。
衛霄屏住呼吸,俯身把金雕球系在了她的腰帶上。金雕球碰到了蘇虞腰間原本掛著的一枚羊脂玉佩,發出一聲清脆的敲擊聲。
末了,衛霄起身,正準備提步離開的時候,忽聽見那睡著的人兒道‐‐
&ldo;把東西拿回去再走。&rdo;蘇虞抬頭看他,眸光和她的語氣一樣淡薄。她伸出手,手心裡躺著的正是那個金雕球。
衛霄皺眉道:&ldo;夭夭,你到底是怎麼了?昨日跟著蘇兄去見你,你也是不鹹不淡,今日我一早派人去寧國公府遞摺子,又被打了回來,若不是我跟陳將軍提議寒食打馬球,陳將軍又和聖人提議,我怕是難見到你的人吧?&rdo;
蘇虞斂眸。怪道她不記得前世有這麼一出馬球賽。她雲淡風輕道:&ldo;是啊。&rdo;
衛霄忍不住聲音拔高了幾個度:&ldo;為什麼?你不喜歡我送的香囊扔就扔了,玉佩你不喜歡了不戴便不戴,可你為何不願意見我?&rdo;
蘇虞抬眼看他,那目光讓衛霄覺得陌生極了。她心平氣和地解釋道:&ldo;我去年年末就已經及笄了,世子明年也要及冠了,也該避嫌了。&rdo;
衛霄啞口無言。
蘇虞繼續道:&ldo;世子,你今後別再送我東西了,免得叫人落了口實,有損清譽。我也不會再和你私下見面了。&rdo;
衛霄握了握拳,復又鬆開,他低頭去看蘇虞,發現她手依舊對著他攤開,目光涼薄。
衛霄看著她手心裡的香薰球,道:&ldo;你記得嗎?這是上回在四公主府上你一眼看上的香薰球,四公主不肯給你,你還氣了好一會兒呢。&rdo;
蘇虞不言,手仍舊直直地攤著。
衛霄看著她手裡的香薰球,愣了一會兒。以往蘇虞難過或是生氣的時候,他總會去尋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去哄她開心。
他忽然意識到,這個他喜歡了很久很久的姑娘好像再也無法被他逗笑了。
半晌,衛霄猛地拿過香薰球,轉身離開了。
蘇虞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握了握空了的手心,心下悵然。
她和衛霄之間橫亙的可不只是前世死去的蘇庭,這輩子還是&ldo;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rdo;吧。
看這天色,且不遠處馬球場隱隱約約傳來的聲音依舊不絕於耳,大概比賽還有一場。
蘇虞揉了揉睡得有些酸澀的脖頸,轉頭吩咐道:&ldo;連翹,我記得今兒出門你帶了些松花糕的吧?去馬車裡把食盒拿來,我有些餓了。&rdo;
連翹有些為難:&ldo;這荒郊野嶺的,婢子怎麼能讓三娘你一個人待在這裡?&rdo;
蘇虞翻了個白眼,這是皇家馬場,外頭禁軍守著呢,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