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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步走過去，嘴角不自覺帶了笑。

姜宜仍是作書童打扮，她看著江行一步步走過來，然後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皺了皺鼻子，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佯作兇巴巴的樣子問他：&ldo;你又喝酒了?&rdo;

江行道：&ldo;一點點。&rdo;

姜宜好不情願的樣子：&ldo;那勉強原諒你吧。&rdo;

江行心裡好笑，他問：&ldo;等多久了?&rdo;

姜宜仰頭看著他答：&ldo;不久。&rdo;也就小半個時辰吧。

江行微微笑了下，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姜宜不明所以，抬頭看他：&ldo;嗯?&rdo;

江行轉而替她順了順頭髮，淡淡道：&ldo;無甚，只是忽然發現你很可愛。&rdo;

比那美人蛇似的女郎可愛多了。

姜宜笑彎了眼：&ldo;你才知道啊?&rdo;

江行看她笑得燦爛，一顆心柔軟得一塌糊塗。

他抬手又摸了摸她的腦袋，道：&ldo;走吧。&rdo;

&ldo;嗯。&rdo;姜宜跟上他的腳步，一同離去。

未出幾步，江行回頭看了一眼巍巍然的寧國公府，那府邸在夜色裡如同張著血盆大口、露出獠牙的巨獸，眼見著便要將他吞噬。

江行想到他明日上朝之時要呈上去的檢舉信，彷彿已經能預見到明日朝堂上的風起雲湧。

而他將站在風口浪尖上。

走了片刻，出了興寧坊，江行偏頭問那小姑娘：&ldo;若有一日我在京城待不下去了，你將如何?&rdo;

姜宜抬頭，笑得好似沒心沒肺：&ldo;你去哪我便去哪，四海為家都行。&rdo;

轉而又添了句：&ldo;你可不能丟下我。&rdo;

那頭靜默半晌，好半天才聽得一句應――

&ldo;好。&rdo;

第54章 此般福氣

紫宸殿上，一身明黃色龍袍的嘉元帝正翻閱著厚厚一摞奏摺。殿內, 著各色官袍的文武百官舉著牙牌, 屏息靜待皇帝示下。

倏地，嘉元帝氣得扔了手上的摺子，直直地砸在太子身上。

&ldo;你好大的膽子!&rdo;

太子踉蹌著跪了下去。

嘉元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ldo;逆子!朕讓你做今科考官, 是讓你好生學點東西, 你倒好, 以權謀私, 給人放水不說還把題洩了!&rdo;

太子跪伏在地，大氣不敢出。心裡卻盤算琢磨這摺子到底是誰上的, 敢公然與他太子為敵?

他看著他身側的那封奏摺, 想伸手去撿，不料有宦官搶先將之拾了起來, 呈了回去。

太子氣悶, 他抬頭狡辯了句：&ldo;父皇可莫要輕信小人讒言, 兒臣的清白竟比不上這居心叵測之人虛虛實實幾句的構陷之語?父皇把那小人叫出來，兒臣與之當堂對質。&rdo;

嘉元帝冷笑一聲。

長本事了, 想套他的話?不知悔改!

這摺子是和那張寅同科的狀元江行上的, 一同科考, 如今又同在翰林院, 張寅私下有什麼一舉一動, 江行窺得一兩分再正常不過。況且他出身寒門, 與朝廷幾派毫無牽扯, 他犯得著挖空心思構陷太子嗎?

嘉元帝冷聲道：&ldo;這幾日你不用上朝了, 給朕留在東宮裡好好反省反省。莫要再動些歪心思了。&rdo;

這算是禁足了。太子急了眼：&ldo;父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