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新法 (七)(第1/3 頁)
隗狀深夜被從床上叫下來,窩了一肚子火。
儘管這個時間他還沒睡覺,但也是挺忙的。
如果打亂自己正常節奏的事情不是十分重大的事情的話,隗狀不介意叫那名逆子知道知道什麼叫做父親的憤怒。
“深夜前來見我,你最好是有什麼要緊事情!”進入偏廳,隗狀氣沖沖對著飛熒說道。
飛熒似乎心不在焉。
隗狀坐下來仔細打量這名叫自己滿意又不滿的庶子,發覺他衣冠不整,看著很是狼狽,立刻皺起眉頭:“你這身上怎麼弄的?怎麼像是在地上滾過了一遍一樣。”
飛熒沒工夫考慮什麼儀表,只急切問道:“大人,您這邊可有秦王政的訊息?”
隗狀勃然大怒:“這等事情,也是你敢摻和的嗎?給我把你那商賈一樣弄險的心給我收一收,好好打理儀容,斷然不可失了我家顏面。”
飛熒被這樣的訓斥驚了一下,好半天反應過來。
“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沒有意思!”隗狀不滿看著飛熒:“這種事情是秦王政與宗室之間的事情,我們最好的應對就是不去管。”
秦王政與宗室之間的事情,是秦氏的家事。
對於這種一家之內的事情,外人是不好插手的。
按照過去的慣例,旁人只應該站在一旁看著。
誰贏了,跟誰。
但當然,外力的介入是肯定會對勝負手有所影響的。
所以介入者往往可以飛黃騰達或者萬劫不復。
照理來說,每一邊都是二分之一的可能性,所以大家都不願意賭。
飛熒大概能夠明白父親的想法。
他因為是庶出,所以接受的教育沒有那麼完備,對上這樣的事情,行事之間根本沒有一個貴族應有的冷靜。
隗狀看著飛熒似乎冷靜下來,面色緩和一些:“這種事情,你以前不好好學,如今應對起來,就慌張無措——類似的事情,還多著呢,好好學著點吧!”
飛熒皺眉。
這是在敲打自己了。
他咂咂嘴,有些話不吐不快:“大人,這種事情,理當是傳授給家中嫡子的,我有所不知,並非是我以前不好好學,而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接觸到這種事情和麵對這種事情的機會。”
“而且大人真的就覺得坐視這一切發生是好的選擇嗎?”
隗狀受了頂撞,怒火衝上顱頂:“你在怨我!”
“兒沒有怨恨大人的意思,只是講述事實。”飛熒半低著頭:“大人惱怒,理所當然。”
“但大人,過去傳承下來的經驗的確歷史悠久,可是久遠就正確嗎?”
“如今的形式,真的還是過去那點子簡陋的經驗所能夠度量的嗎?”
“秦王政與宗室之間的戰鬥,已經到了每一點籌謀都是數千人的甲士兵力的地步了!”
“這真的還只是家事嗎?”
“國戰都只消一兩萬人甲士而已!”
“住口!”隗狀一巴掌打在飛熒臉上:“逆子,學了些沒有師承的野理,就敢鄙夷先聖祖神的誡言了,你以為你是誰!”
飛熒順服跪拜:“大人息怒。”
雖然是跪拜著,但飛熒卻越發瞧不起隗狀。
是的,這老狐狸縱橫一生,確實有很多很好可以借鑑的經驗。
然而,這些經驗都太陳舊了。
其中固然是有可用的部分的。
但大部分,飛熒覺得,還是落入下乘了。
什麼坐視,什麼等待,什麼不賭……
世界在變動啊!
《剝削經》講的明白的,鞠先生說的透徹的。
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