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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想，又覺得有幾分心疼。

他還不急，他還想這般暗中跟著，看到她的更多。

商姒跟著阿寶走上閣樓，長安城最高的樓上，阿寶指著下面的一條街說：&ldo;等天黑了，那裡會亮起很多很多的燈，特別好看，樂兒想看嗎？&rdo;

&ldo;想。&rdo;

&ldo;樂兒從前看過嗎？&rdo;

&ldo;沒有。&rdo;

&ldo;七夕要到了，那樂兒又放過花燈嗎？就是許多姑娘們，都喜歡在河邊放的。&rdo;

&ldo;沒有。&rdo;

阿寶嘀咕道：&ldo;為什麼全都不知道。&rdo;他心疼地看了看商姒，下了決心道：&ldo;我今晚要帶你去玩個夠！&rdo;

&ldo;好。&rdo;

兩人這樣說著，小廝端上熱乎乎的包子來，商姒對包子情有獨鍾，咬了一口，其中湯汁滾出，沾得滿嘴都是，阿寶笑嘻嘻道：&ldo;笨樂兒！這不是外面的包子啦，這個不是這麼吃的！&rdo;他伸手拿了一個，示範給她看，又好奇道：&ldo;樂兒，你是在哪裡長大的呢，為什麼什麼都不知道。&rdo;

商姒想了想，笑吟吟道：&ldo;我啊，我是跟我爺爺長大的，我住在人煙罕至的地方，所以什麼都不懂。&rdo;

阿寶拍手道：&ldo;我知道了！樂兒姐姐就是話本子裡的仙女，仙女都是住在沒有人的地方。&rdo;

商姒忍俊不禁，笑著對阿寶道：&ldo;錯了，仙女住的地方是人間仙境。&rdo;

&ldo;那你不是嗎？&rdo;

&ldo;不是，我小時候過得不太好，我也不知是怎麼被爺爺帶大的，後來爺爺死了，我就一個人活了下來。&rdo;

阿寶心道，樂兒可真可憐，從前肯定沒有人保護她，唯一的爺爺也去世了。他也是被祖母養大的，可要是沒有祖母了，他肯定也要傷心死的。

第25章 歸位

太陽落山後，天地陷入黑暗，那一條街果然亮起了花燈。

依著街道亮起的花燈照得長街如晝，花紅柳綠與天上群星交相輝映，湖面上波光粼粼，人影晃動，女孩兒們穿著裙子，香風陣陣，環肥燕瘦，令人目不暇接。

商姒站在橋上吹風，長發亂舞，阿寶舉著蓮花燈環著她跳來跳去，&ldo;樂兒，你聞聞，是不是很香？&rdo;

商姒低頭一嗅，蓮香撲鼻，清冽幽香，阿寶又拉著她走到湖邊，耐心教她道：&ldo;我祖母說，姑娘們放花燈是想要一個喜歡自己的兒郎，她們會在這裡許願，把願望寫入小紙條上，隨著花燈送出，據說天上的神仙會保佑她們的！雖然樂兒已經有我了，但是也要學會放花燈，要和那些姑娘們一樣，樂兒都不喜歡笑的。&rdo;

商姒寫好字條，捧著蓮花燈在湖畔蹲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放到湖面上，閉上眼默唸了一句什麼，又睜開眼，將花燈送出去，花燈的暖光照亮她白玉無瑕的側臉，顯得她今日格外溫柔，全無平日的蒼白清冷。

她看著那盞燈沿著水流飄下去，越來越遠，遠到看不見了，才迎著風起身，廣袖獵獵作響。

阿寶笑著問道：&ldo;樂兒許的什麼願呢？&rdo;

商姒淡淡一笑，目光廖遠，沒有說話。

遲聿站在不遠處，抬頭看了看滿街花燈，人群攢動，她的身影漸漸從他目光所及之處消失了，他靜立許久，君乙將那蓮花燈截獲，將紙條遞給他。

遲聿慢慢展開，低眼掃了一眼。

‐‐安。

只有這個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