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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陸淮的表情,微微扯唇,&ldo;年紀大了,都一個樣。&rdo;
男人笑了,咀嚼著他後面的那幾個字,&ldo;一個樣嗎?&rdo;
想了想,他又驀地走上前一步,微微側首在陸襄衡的耳邊道了一句,&ldo;好玩嗎?&rdo;
陸淮無情薄涼的聲音像是隆冬刮過的寒風,料峭刺人,順過後者的心尖叫他的身體明顯一震。
他也同樣側眸看著男人,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ldo;你這話什麼意思?&rdo;
陸淮輕笑,他站直身體,掃過在場的眾人,眼底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ldo;若是玩夠了,接下來就看我的表演。&rdo;
尾音驟落,四五人盡數面色一變。
其中,也包括陸襄衡。
因為他在男人的眼中,看到了毀滅二字。
那是他進入陸氏那麼久以來,從未見過的東西。
趙淑儀下葬的那一天,g城下起了瓢潑小雨,空氣里布著大霧,濃重的怎麼也消散不開。
墓園裡,地面潮濕泥濘,荒無人煙。
梁笙沒有告訴在遠方的親戚母親已故的訊息,所以來祭拜的人並不多。
墓碑前面,梁毅手捧一束趙淑儀生前最愛的矢車菊,站在雨幕中無聲的落淚。
而女人就站在他身旁,面色平靜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雖然經過了歲月的沉澱與洗禮,可趙淑儀的容顏一如記憶中那般,不曾老去。
祝辰彥一身黑色襯衫西褲,筆挺挺的站在他們身後。
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梁笙身上,眉間終有一蹙,是因為不放心這樣的她。
從趙淑儀出意外到現在,女人的態度,簡直平靜的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情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雨勢有越下越大的跡象,祝辰彥看了眼霧沉沉的天空,對一直沉默的梁笙說,&ldo;回去吧,再這樣淋下去,你跟小毅的身體都會吃不消的。&rdo;
女人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沙啞,&ldo;你先帶小毅回去吧,我還想再待一會兒陪我媽說兩句。&rdo;
少年的眼睛哭的紅腫,他猛吸鼻子,哽咽著說,&ldo;我姐不回去,我也不回去。&rdo;
祝辰彥看著這倆倔強如出一轍的姐弟,輕嘆一聲旋即攤手,&ldo;那我也不回去了,反正大不了一起病。&rdo;
不出所料,雨勢越來越大。
豆大的雨點來勢洶湧,梁笙不想因為自己的任性連累到祝辰彥他們,迫不得已的跟他回了車裡。
然而就在他們剛開車沒多遠的路,就有一輛黑色賓利反方向行駛過他們身邊,女人看了眼那輛車的車牌號,心頭一震,&ldo;停車,停車!&rdo;
車裡兩人都不解梁笙怎麼選擇這個時候要停車,以為她是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墓園,也沒多問,緊接著就看見她冒著雨勢跑了出去。
黑色賓利停在了祝辰彥剛才停車的位置。
車門被人從裡面推開,一黑衫黑褲的男人從車裡走下來。
他撐著一把黑色大傘,另一隻手拿著一束鮮黃的矢車菊,緩緩走到一座墓碑前。
他靜靜的站著,身上的襯衫早就被雨水打濕,可他卻恍若未覺的樣子,脊背依舊挺的很直。
遠處的樹林被一片白茫茫的迷霧和雨幕遮住,他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起來,耳邊只餘呼嘯而過的風聲和沙沙作響的雨聲。
他就這樣盯著墓碑上趙淑儀和藹的笑容,隨後彎腰把那捧矢車菊放在了墓碑前面。
雨越下越大,陸淮伸出手撇去照片上的雨水,不知想到什麼的樣子,擦拭的動作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