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風箏 真是又高又遠吶(第1/2 頁)
“裴公子!裴公子誒!你慢著點兒!別摔著!”
“不打緊的夏公公,更高的樹我也能上。”
今日國子監休沐,裴子初起了個大早就拉著睏覺的竹猗來御花園放紙鳶。
只是裴子初和夏耘在那頭活力滿滿,竹猗在這頭死氣沉沉。
“夏公公,這紙鳶線斷了,勞煩您給換根新的來。”從樹梢上跳下的裴子初晃著手裡的紙鳶,紅撲撲的臉上洋溢著愉悅之色。
“快快快!去調換根新的紙鳶線來!”夏耘招呼著後頭的小太監,再一回頭,就看到裴子初已經拎著紙鳶衝著竹猗去了。
“公子,這大好天氣若是睡過去了,豈不辜負?”
話雖這麼說,可他手裡的紙鳶卻將將蓋在竹猗的左前側,為她遮去刺目的陽光。
竹猗哼了聲算作回應,仍是不願就此睜眼。
她不起來,裴子初也就這麼舉著紙鳶,越看越歡喜,公子怎麼生得如此好看,哪有半點傳說中的凶神惡煞呢?
得了新紙鳶線的夏耘巴巴跑過來,輕聲細語,唯恐驚擾了好眠的竹猗,“裴公子,你要的紙鳶線。”
竹猗動了動羽睫,微掀眼簾,惺忪的眸子中還帶著些許茫然。
“陛下,可要再睡一會兒?”夏耘擠著眼珠子,聲音越發地放低放小了。
竹猗嫌棄地扒拉開他的猴腦袋,起身伸了個懶腰,“寡人又不是豬,哪能成天睡?”
“哎喲,瞧臣侍這張破嘴!”夏耘窩著手掌打了下自己的嘴巴,陪笑道:“陛下日理萬機,小憩片刻也是應該的。”
“不是放紙鳶嗎?那就放吧。”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陛下也是愛聽這種話的。
“陛下,這是紙鳶線,臣侍這就給您接上。”
夏耘殷勤地伸手去拉紙鳶線,嘴邊也是下不去的笑意。
昨兒國子監的蘇學士和李太傅都對裴公子的課業讚不絕口,陛下心情好極,於是金口玉言,答應和裴公子一起放紙鳶。
有裴公子在的日子,每天都是好日子。
“怎麼放啊?”
竹猗鬆散著一身瑞錦紋紫金袍玉帶,單手扯一根紙鳶線,浪蕩隨意得緊。
她正皺著眉頭不知要怎樣把這輕飄飄的玩意兒送上天。
裴子初抿唇輕笑,白嫩嫩的手掌柔柔的握住竹猗的,沁涼如羊脂玉般的觸感,讓他心神微亂。
“公子一手捏著紙鳶,一手捏著紙鳶線,風起的時候,逆著風鬆開紙鳶……紙鳶被風吹起來的時候,鬆開捏著紙鳶線的手……”
耳朵邊上怪癢的,竹猗一邊依言照做,一邊離開裴子初的懷抱。
嘶,怎麼這小子長得比自己還高了?皇宮裡的伙食果然非同凡響,養人也養鬼。
“陛下真厲害,這紙鳶高得……都要飛出宮牆了!”
“公子,我們來比比誰的紙鳶飛得高吧!”
一會兒的功夫,裴子初也放飛了一紙沙燕紙鳶,與竹猗手裡的朱雀齊頭並進,熱鬧極了。
“敢跟寡人比試,寡人就沒輸過!要是你輸了,可別在寡人跟前哭鼻子。”
竹猗懶懶散散地站著,哪裡有狠話裡半分戰意,分明就是天大的縱容,不在乎輸贏。
裴子初亦是不拆穿,扯著風箏線便和竹猗手裡的朱雀風箏糾纏著,並不超過一寸,就這麼緊緊糾纏著。
一如那晴空下比翼雙飛的紙鳶,花團錦簇中的一紫一藍的身影交疊依偎著,有那麼一瞬間,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倆,無人可以介入。
擦著汗的夏耘眼淚汪汪,他就是那個多餘的。
這邊瓊妃漫舞,臘梅如血似火,那廂卻是霧已成冰,白露裹挾蔥蘢。
樹葉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