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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卻又不是她。

殘一對上那女子回頭的容顏時，心裡緊然。那張臉明明跟記憶裡的一模一樣，他甚至會以為是她站在了自己面前。但是這女子眼底的陌生，令他頓然失望。不是她，雖然她們擁有相同的容顏，但是年齡卻不對。如果她還在的話，現在已經是入中年。而眼前的女子分明是正值青春的青蔥少女。

“你是誰？”也許是面容的相似，即使明白她不是她。殘一卻依然不能控制，話就那麼衝口而出。

細碎的陽光下，半張銀色的面具折射著清冷的光芒。那深邃的褐瞳望著她，帶著莫名的神色。

紅衣女子怔了怔，沒想到這男子一開口就是問自己的身份，實在是有些失禮。抿了抿唇，她不想理會他。可是那褐瞳裡那抹迷茫與期待，卻令她無法視而不見。

“我……”

“小寶，小寶。”突然，一個女子朝這裡奔來。急切的呼聲，打斷了紅衣女子的話。

“孃親。”小男孩望見女子，笑開了顏。擺動著肥短的小手朝著女子揮著。

“小寶，你去哪裡了？孃親擔心死了。”女子一上來，便猛然將小男孩擁進懷裡。紅著眼眶，又急又氣地說道。

“孃親……”小男孩抱著女子，小聲啜泣著。

“這位大嫂，剛才你家孩子差點被馬車給撞了。多虧了這位好心的姑娘。”旁邊一個女人見狀，說道。真是粗心的母親，還好孩子沒事。

“被馬車撞了？”小孩孃親一聽，嚇得失聲。趕緊放開孩子全身上下看個遍，發現男孩沒受傷時終於鬆了口氣，迴轉頭，望著紅衣女子真誠地鞠躬道謝。“多謝姑娘救了小兒，真的非常感謝你。”

“大嫂，不必客氣。”紅衣女子對著男女子淺笑地搖了搖頭，“只要孩子沒事就好。”

母親又吶吶地道著謝，最後才抱著小男孩離開。

眾人見熱鬧散了，也都各自離去。紅衣女子也舉步要走，卻被殘一再次喚住。

“你是誰？”

為什麼會擁有一張與她一樣的面容，為什麼連聲音也相似，為什麼？他迫切地想知道女子的身份，卻沒發現身後黑妍黯淡的表情。

第一次見到主子為一個女子這般的急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哪道主子喜歡上這個女子？有可能嗎？

第四十七章

和解

紅衣女子最終沒有留下姓名，衣袂飄飛，款款離去。

殘一帶著莫名悵然回到炎月樓，遣退了黑妍。他站在窗邊，窗外的大海一望無際。浪潮拍打著岸邊，發出悅耳的海浪聲，那是大海在獨吟。青絲隨著海風不停地飄飛，刮過臉頰，癢搔著臉部。隱約裡，腦海又浮現記憶裡那道身影，明明是那麼溫柔的人，卻會拋棄他。修長的手指狠狠地捏了起來，骨頭髮出咯咯的響聲。褐色的眼瞳眸光漸深，從思念到仇恨。

迴轉身，走到床畔。將方枕拿出，取開枕邊的暗閣，一卷畫軸露了出來。拿出畫軸，手一揚，畫軸展開，一位絕美嫵媚的女子出現在畫上。那清瞳盈秋波，淺淺笑意在櫻辰邊綻放。那麼溫柔，彷彿還是在那年。

“你為什麼要背叛爹？為什麼要拋棄我？”

褐瞳望著畫上的人，殘一低聲又沉痛地問道。然而，畫軸上的人依然只是笑著。這笑卻突然變得刺目般，什麼溫柔，統統都是假的。

砰……

大手重重捶在床木上，白色的床簾被掌風掀得飄飛。左手撫上戴著面具的頰，如果不是她背叛了爹、拋棄了自己。爹又怎麼會日日借酒消愁，更不會失控灼傷自己的臉呢？一切都是她的錯，是那個女人的錯。

腦海裡掠過在街道巧遇那女子的面容，眸裡閃過一道陰靂。不管她是誰，錯就錯在她不該擁有那女人相同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