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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愷嘴角抽了抽,當年營中弟兄們,包括王爺自己,多少次渾身是傷的回來,不都挺過去了,這點傷痛算什麼,王爺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對上陸棲行認真的視線,岑愷沒辦法:&ldo;開個止痛的方子吧。&rdo;
陸棲行眉宇間的褶皺加深:&ldo;是不是太慢了點?有更快的辦法嗎?&rdo;
岑愷苦著臉說:&ldo;沒有更快的辦法了。&rdo;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針灸。只是男女授受不親,他不宜給傅夫人動針,讓醫女動手,他又怕醫女不小心出了錯。
索性只是有點痛,忍一忍就過去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陸棲行臉色明顯不大好,好在沒再追著這個問題不放:&ldo;你開方子。&rdo;
見他讓步,岑愷大大的鬆了口氣,連忙開好方子,遞給包紮好傷口出來的醫女。
&ldo;殿下,屬下先告退了。&rdo;
陸棲行揮手,站在屏風外,遲疑了片刻,走了進去,對一臉焦心的小嵐說:&ldo;你出去。&rdo;
小嵐看了一眼傅芷璇:&ldo;可是這……&rdo;
&ldo;你家夫人都這樣了,本王能對她怎麼樣?&rdo;陸棲行斜了小嵐一眼,&ldo;快去熬藥。&rdo;
小嵐又看了傅芷璇一眼,見她沒有反對,這才退了出去。
聽到關門聲,傅芷璇強打起精神,抬頭客氣疏離地說:&ldo;勞煩殿下了,民婦的傷已無大礙。夜已深,殿下回去休息吧。&rdo;
陸棲行像是沒聽到她明晃晃的逐客令一般,往榻側的太師椅上一坐,閉目靠了上去:&ldo;等小嵐回來,本王就走,你累了就睡會兒。&rdo;
傅芷璇哭笑不得,他這麼一尊大佛坐在這兒,她哪睡得著。
不過為了避免尷尬,她索性順從地閉上了眼裝睡。
半晌,聽到榻上的呼吸逐漸趨於平緩,陸棲行驀地睜開精光灼灼的眼,目光一寸一寸,宛若實質,從傅芷璇帶著細碎傷口的手挪到她的臉上。
這張臉,他這樣盯著看了一遍又一遍,但只要閉上眼,還是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忘記她的長相,再也記不起來。
她與旁人,應該沒什麼不同才是。馬上那一抱,也只是一時的激動之舉,應該無甚意義,可現在呢?明知不合規矩,他還偏生以熬藥的名義把小嵐支了出去,坐在這裡。這又是為什麼?
陸棲行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眼神沉沉的,宛如萬丈深潭一般深不可測,又如颶風過境一般,醞釀著無盡的風暴。
傅芷璇本沒想睡,但身體實在是太困了,躺著躺著,睡意不知不覺地湧了上來,腦子開始犯迷糊,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短短時間內,她竟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夢的內容她完全不記得了,只記得似乎被一隻兇猛的野獸盯上了,那隻猛獸有一雙黑沉沉幽深不見底的大眼,死死盯著她,好似隨時都會把她吞噬進肚一般。
她心頭大駭,猛然驚醒,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喘氣,眼珠轉了轉,無意中撞上陸棲行的眸子,深沉的,閃爍著掠奪光芒的眸子,似乎跟她夢境中那雙獸眼不謀而合。
傅芷璇大駭,眨了眨眼,再望去,卻見陸棲行輕輕翕動眼皮,關切地看著她:&ldo;夢魘了?&rdo;
眼神一如既往地冷淡疏離。
原來是她的錯覺,傅芷璇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擠出一抹虛弱地笑:&ldo;嗯,什麼時候了?小嵐的藥還沒熬好嗎?&rdo;
陸棲行捏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側頭看了一眼沙漏:&ldo;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