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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想喚那個女人的,鑑於殿下現在的態度曖昧不明,他對万俟竹音也不敢不敬,話到嘴邊,又改了個稱呼。
噬月手上一頓,一片花瓣驟然掉落,鷲的眼角抽動了一下,殿下這是動怒了?因為有人要暗殺那個女人?
&ldo;區吳這是將我的話當耳邊風了?&rdo;噬月的臉色陰沉下來,聲音猶如寒冬裡的冷風,讓鷲突然打了個寒顫,&ldo;我說過,小東西是本殿的,誰允許他揹她的?&rdo;
鷲聞言差點摔了一跤,殿下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呃,偏差?
這種情況他應該說些什麼?
替區吳開脫兩句?
還不等鷲想好,噬月一擺手,&ldo;退下吧。&rdo;
鷲微一叩首,不再多言,退了出去。
罷了,區吳,誰讓你不理解殿下的意思,老子也幫不了你,你就自求多福吧。
噬月坐起身來,將手中的彼岸花拋到半空中,鮮紅的花朵發出一道亮光,漸漸擴大,化作了一個原形的光圈,光亮如鏡,而鏡面中出現的,竟是側臥在床上熟睡的万俟竹音!
她的四周一片昏暗,但噬月仍然能從那微弱的光線中看清她的輪廓。
半晌,噬月嘴裡輕輕吐出兩個字,&ldo;真醜。&rdo;
或許,他不該將窮奇誘騙過去,而是應該送個會做飯的廚子過去,好儘快將她養胖一點。
看了一會,他右手緩緩抬起,剛要揮動,只見鏡面中的万俟竹音突然被籠罩在一片紅光之中,仔細去看,就能發現她蒼白的臉色迅速恢復了血色。
噬月眸光流轉,看著那乍現的紅光逐漸微弱,直至收斂回万俟竹音的體內,他微一揮手,光圈消失,彼岸花重新墜落在他的掌心之上。
半妖,嗎?
小東西好像並不知道自己的體內到底有什麼東西呀。
不過,這樣也好,就讓她慢慢地成長,終有一日,她會破蛹而出,再一次搗亂三界,成為這片大陸的王者。
這一次,他一定會小心翼翼,不再讓那幾個老東西搗亂的。
噬月從軟榻上起身,站在憑欄邊上,一陣輕輕的風從他身邊刮過,將他肩上的幾縷銀色髮絲輕輕揚起。
他將臉上的赤紅面具取了下來,用指尖輕而緩慢地地撫過自己的臉。
就在噬月的指尖輕撫過他臉上的眉眼鼻尖薄唇時,指尖如觸碰到絲絲的寒意般,讓他覺得整個身子都有些冷。
寒冷的感覺,彷彿回到了那段黑暗的日子,蝕骨的悔恨與孤獨,冰寒深入骨髓。
這張臉有多久沒有在人前出現過了?
是從他的滿頭烏絲變為銀色的那一天起,就覆蓋在了這面具之下了吧。
時間隔得太久太久,以至於連他都忘記了,自己的臉到底是長什麼樣子的了。
也許,再過不久,他的這張面具就可以不用再戴了。
她,終於要回來了……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從天際亮起,光明再一次回到大地。
只睡了一個多時辰的万俟竹音被屋外的嘈雜聲吵醒。
她睜開眼睛,警惕地坐起身掃視一眼四周。
屋內的擺設讓她有一瞬的恍惚。
原來,昨天的一切都不是夢,她真的穿越了,穿越到一個慘死的少女的身體裡。
&ldo;呀,小姐。是不是我吵醒您了?&rdo;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帶著點懊惱和愧疚,&ldo;現在天色還早,小姐昨晚忙活了一夜,再多睡一會吧。&rdo;
万俟竹音抬眸看過去,芍藥手裡捧著一疊衣服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