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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虧欠了她，所以位列仙班後他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想去補償，他去地府找閻王，正踏出門，司命星君就跪在臺階上，朝他一頭磕下來，&ldo;帝君還是別去了。&rdo;

司命星君說：&ldo;三小姐已經魂飛魄散了，根本沒走到奈何……&rdo;

……

東方諸目光寡淡，似乎在回望別人的人生。

&ldo;那現在呢?帝君可改了初衷?&rdo;白小虎苦澀的追問道，可這次東方諸徑直帶著阿黃離開了，看也沒有看他。

慕非遠與襄樂身上纏著的紅線，因他橫插一腳就此切斷。東方諸一直覺得，在人間的那一世，如果沒有白小虎，他和襄樂就算沒有了緣分，襄樂也不會到魂飛魄散這一步。

東方諸輕輕撫摸著阿黃柔軟的皮毛，一時間分辨不清自己的心情。

他無父無母，也並非凡胎修煉成的神仙，他是鍾化於碧海蒼靈的仙氣，修成人型卻不曾修一顆人心。連天宮裡的宮婢都知道，他是天宮裡最無情的神仙。他不知喜怒哀樂，不懂恩愛情仇，不曉得開心了要笑，傷心了要哭。他無情，是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情。

萬萬年的時間，天宮裡的天帝都不知換了多少個，只有他猶如靜止，世上所有一切在他眼中都如同煙雲，如同話本。

他也如此認為。

直到有一天司命星君告訴他，他該去凡間歷劫了。他才想起他曾說過他想體驗人生八苦的滋味，或許是當時的玩笑話，或許是因為漫長的神仙生活太過無聊，總之他說過。

八苦。

體驗一番也無妨。

他下凡歷劫回來，回想了一遍他在凡間那一世經歷過的所有事情，依然覺得八苦並非真苦。

這一世失去的下一世都會彌補回來，這一世虧欠的，下一世都會還回去。

他撣了撣衣袖，想去彌補那個因為他，而早早離世的襄樂時，卻發現，他愛到願意為她孤寡而終的女人，已經沒有了。

沒了，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連一絲絲的痕跡，都找不到了，唯獨除了他的記憶。

他覺得心口發酸，似痛非痛的感覺在心口蔓延，酸澀難忍。苦，原來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感受。

天上一天，人間一年。東方諸掌中託著追魂丹慢慢壓入阿黃的眉心，距離他們那一世，已過去了兩百年。兩百年，他苦澀的想，襄樂還記不記得慕非遠?

……

銀白的亮光消失在阿黃的額前，睡著的貓兒皺了皺鼻子，在他懷裡翻了個身。

&ldo;小姐，小姐?&rdo;丫鬟追在她的身後，語重心長的說道：&ldo;老爺吩咐過了，說您可以去書屋，但不能逛青樓。&rdo;

&ldo;別攔我。&rdo;她不耐煩的推開她，還沒走兩步又被攔住。

丫鬟鍥而不捨，&ldo;小姐您還是別去了，真的，籠月樓的鴇媽早就知道您是女兒身了，不會再讓小繡娘陪您喝酒的。&rdo;

&ldo;你讓開……&rdo;

丫鬟一臉堅定，&ldo;奴婢是說真的，不管您有多少銀子鴇媽都不會讓您見小繡娘了。上次鴇媽就說了，您是女人，天天逛青樓找女人，這不合禮法。&rdo;

開青樓公然做皮肉生意的人，居然和她談禮法?襄樂突然很想大笑，但她忍住了。她板著臉說：&ldo;我不是去找小繡娘。&rdo;

&ldo;找雲芸兒也不行啊小姐。&rdo;

這個丫鬟真是不知趣，她一跺腳，&ldo;我今天不找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