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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帶到書房後面的房間,喚人送了木桶,倒滿水以後,對他說道,&ldo;你自己把衣服脫掉吧。&rdo;朱棣眼中一片渾濁,呆站在水邊,一動不動。我只得紅著臉上前,將他的衣服解開,一件件的脫掉了。脫到褲子的時候,我實在不好意思,便直接將他推到水中,讓他泡了起來,許是身上生了蝨子,乍一進水裡,他也感到舒適,便沒有再鬧騰,我拿了一把梳子,將他滿頭亂髮打濕,一點點的洗乾淨又梳開,最後用一根帶子束了起來,又將他臉上的泥汙擦洗乾淨。
洗到胸前的時候,只覺得那堅強的胸膛依舊沒有改變,怎麼眼前的人變成了這個樣子呢?我將濕帕子蓋在他的臉上,伸出一隻手放在他胸前,柔聲道,&ldo;你是裝的,對不對?你不可能瘋掉的。&rdo;
朱棣沒有說話,將頭仰在水桶沿上,兩手也不再撲騰水花,也搭在沿上,任由我幫他擦洗。我心中一陣靈動,將他面上帕子拿開,卻見他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
我只好忍著失落,將他喊醒哄出水來,幫他擦乾身子,將上衣換了。無奈,他穿著髒兮兮的濕褲子,叫他自己換,他又怎麼也聽不懂,我一咬牙,便蹲下身子,將他褲子拉了下來,幫他換上了新的褲子,拾掇好了才將他拉到床上,讓他躺下了。也許是這些天從沒有這麼舒適的休息過,他很快就睡著了。
我坐在床邊默默垂淚,看了他一會,才悄悄出門,到了三保住處,只見寶兒還與他在一處,兩人正低低的的說著什麼,見到我來,都站起身來讓我。
寶兒看到我十分低落,對三保搖了搖頭,我問道,&ldo;你們在說什麼?&rdo;
寶兒向三保看了一眼,緩緩對我說道,&ldo;三保總是不信,問我有沒有觀察到王爺有何露餡的地方,他總覺得王爺是裝瘋賣傻。可是這十多天我幾乎寸步不離的跟著他,他一直瘋瘋傻傻的,那床大棉被從來沒離過身,只要有人靠他近一點,便要發瘋,連王妃也不例外,也是奇怪,小姐你一回來,他竟然聽你的話。我想著,王爺就是不是裝瘋賣傻,能跟小姐在一起多呆呆,指不定也能好轉些。&rdo;
三保滿懷希望的看著我,也問道,&ldo;赫連,你看王爺是真瘋了嗎?&rdo;
我其實也非常懷疑,可是在朱棣的身上找不到一絲他是裝瘋的證據,可我真的不願意承認,&ldo;我不知道。&rdo;
三保聽了我的話,復又開始煩躁,&ldo;怎麼會這樣!&rdo;
寶兒咬牙切齒道,&ldo;皇上真的是準備將所有的藩王一網打盡嗎!削了一個又一個,不管有功還是有過,全都不放過,咱們王爺從少年便開始戍守邊疆,沒有他,哪有大明江山現在的寧靜祥和,這樣卸磨殺驢,哪裡還在講什麼仁政?!王爺就是見了那麼多王爺都遭了秧,活活被逼瘋的!&rdo;
我搖搖頭,&ldo;都是怪我。&rdo;
我這麼一說,三保和寶兒便都住了嘴,三保嘆了一口氣,&ldo;王妃現在恨你的很,你不要去招惹。&rdo;
我苦笑,&ldo;王妃不是恨我,王妃也是傷心,我能理解的。&rdo;
&ldo;我去看著王爺罷。&rdo;三保不願再說,便出去了。
我也不願見寶兒唉聲嘆氣,出來尋了一匹馬,往郊外趕去。越龍城跟著朱棣已經有些時日了,他本就是能幹之人,這幾年在北平也是越來越風生水起,可是朱棣現在瘋了,怎麼也輪不到他去掌管整個神機營的事務,我越想越覺得奇怪,非要親自去見見越龍城才行。
城門處的看管人員以前都是朱棣的親信,可是現在卻變成了張昺帶來的人,他現在是北平布政使,正漸漸地一點點從朱棣手裡剝奪對北平的掌控權。對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