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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橙隔著紅紗蓋頭看向面前那隻手,搭在膝蓋上的指尖微微蜷縮,略顯侷促拘謹。
司錦不急不躁不催促,只安靜地等著。
錢橙輕抿紅唇,鼓起勇氣伸出手,緩慢將指尖搭在司錦掌心裡。
觸感溫熱乾燥。
錢橙從來沒跟旁人這般親近過,手指被司錦握住後,紅蓋頭下的耳廓都紅了。
被司錦帶著從花轎裡出去後,錢橙就聽到對方似乎是低頭在她耳邊輕聲提醒,“放鞭炮了。”
嗯?
錢橙還沒反應過來,陡然就聽到炮仗似乎在她腳邊炸開,安靜中突然爆出的聲響嚇得她一哆嗦,條件反射地扭身往司錦那邊躲。
司錦原本牽著她的手改成單臂環著她的腰,將她攬在懷裡,同時壓低嗓音,朝一個方向帶著警告地喊了句,“二哥。”
司老二點的鞭炮。
被司錦兇了之後,司老二捏著火摺子稍顯委屈,正派方形的臉都透著股心虛,低聲辯解,“我就只是點個火。”
他真不是故意點鞭炮嚇唬弟妹,而且誰知道弟妹膽子這麼小,一嚇一哆嗦,倉鼠似的蹦到司錦懷裡,臉都不敢往外扭。
錢橙不是不敢扭,錢橙是還沒回過神。
她鼻尖隔著紅紗抵在司錦肩上,鼻翼間盡是司錦身上好聞的冷香,臉上絲絲縷縷的熱意冒出來,跟司錦搭在她腰後的手一起,把錢橙束在原地。
她怎麼,怎麼就跑司錦懷裡去了。
還是大庭廣眾之下,兩人還沒拜堂的時候。
錢橙臉紅到幾乎冒煙,微微頷首,雙手輕輕推了推司錦,低聲說,“謝謝。”
往日她被嚇到出糗的時候,旁人只會笑著看熱鬧,根本不會像司錦這樣護著她為她出聲——
可能司錦是在維護他自己的臉面,畢竟夫妻一體,她丟臉,司錦臉上也不見得好看。
但錢橙心裡還是暖暖熱熱的,定親以來,她頭一回對這門親事不那麼排斥。
好像嫁過來,也沒想象中的那樣糟糕。
注意到錢橙推她的小動作,司錦收回凌遲自家二哥的視線,緩慢鬆開摟在錢橙柳腰上的手臂,改成牽著她的手朝府裡走。
鞭炮聲再次響起,衝散剛才的那點小插曲,同時伴隨著嗩吶鼓聲一起湧進耳朵裡的還有鼎沸嘈雜的人聲。
司府辦宴,賓客只會比錢府的更多更尊貴,萬萬不可能冷清。
剛才那般安靜,只是眾人見到常年不露面的司錦出來,被驚到了而已,畢竟他們都以為司錦最多拜堂時露面,斷然不會出來迎新娘的。
後面不吭氣是因為被司老二要背弟媳婦的猛言猛語嚇到了,場上這才鴉雀無聲。
如今新人手牽手,緩步邁過二門門檻,跨過火盆,遠遠瞧著萬般般配,熱鬧的氣氛自然又回來了。
時辰接近酉時,虧得今日天晴,如今天邊雖夕陽滑落但天光微亮。橘紅落日暈染了半邊天,如同冬日天空披上的喜服,柔化了寒冬的冷意多了幾分溫柔暖色。
天色跟司府的喜色相輝映,怎麼看怎麼覺得今日這婚是天時地利加人和。
“我家小兒媳是個自帶福氣的好孩子,今日天好不說,你看我家小五的臉色都比平時好看溫和很多,精神氣瞧著也不錯呢。”
“娶她真是娶對了。”主座上,司母笑著開口。她是個身形微胖面容慈祥的婦人,說話也是溫聲溫語,讓人如沐春風。
司父聞言點頭,撫著鬍鬚道:“夫人說得對。”
旁人聽了這話這才明白,司錦今日氣色不錯可能是被這喜色傳染。
錢橙聽完只覺得慶幸,虧得天好,這要是趕上寒風暴雪的日子,她左腳踏進門都會被認為晦氣。晦氣的新娘子,進門自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