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頁(第1/2 頁)
陸淺川正欲開口,莫沉淵先他一步道:「往器靈宮的地牢裡送點被褥火爐,他們擠一晚,明天就走。」
沈清澤下意識道:「那你……」
莫沉淵:「我住淺疏居。」
他說得如此理直氣壯,沈清澤恍然回到了三年前,莫沉淵還是萬靈宗的二師兄,一時五味雜陳,不顧陸淺川本人意願,嘆道:「好吧。」
毫無發言權的陸淺川:「……」
莫沉淵窺他臉色,涼涼一笑:「怎麼,大師兄不願意?」
陸淺川疑惑地看他:「又叫我大師兄了?」
莫沉淵一窒,目視前方,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冷靜道:「淺川公子願意,自然最好不過。」
陸淺川:「……」
沈清澤領著一眾魔族去客房,沿途引得一眾練劍歸來的師弟圍觀,各個竊竊私語:「怎麼這麼多魔族來我們宗門?」
「好像是大師兄捉回來的。」
「可是看起來不像打過架的樣子啊?」
師弟們研究不出緣由,紛紛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沈清澤,沈清澤一個頭兩個大,揮手轟跑他們:「都回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化干戈為玉帛還不是好事?」
師弟們被他兇得作鳥獸散,沈清澤則站在一眾魔族前面重重嘆氣,心道:「再過不久,修真界和魔界都該結親了,真好。」
站在韶安居內的陸淺川突然打了個噴嚏。
燕子安來不及關心他的身體,皺著眉問:「你把山下的魔族都帶上來了?」
陸淺川捏了下鼻子,訕訕道:「弟子想,他們在山下會嚇到百姓,不如帶到山上,方便我們管理。」
燕子安滿臉不贊同的神色,他從未見過這個穩重的大弟子如此輕率魯莽的時候,一時不知該說他什麼好。
莫沉淵忽然接道:「我已經讓清澤師弟帶著他們去地牢了,假裝是被捉進來的就好,師父不必憂心。」
陸淺川:「……」
沈清澤是清澤師弟,燕子安是師父,他是淺川公子。
真他娘滴涇渭分明。
燕子安沉默地打量這個三年多未見的二弟子,當年一些舊事紛紛擾擾湧入腦海,心下也是無限感慨,輕嘆道:「如此便好,這三年辛苦你了。」
莫沉淵微一躬身:「幸不辱命。」
陸淺川;「???」
燕子安微微一笑,模樣甚是欣慰:「你們先回去吧,淺川多喝些熱水,小心傷風。」
*
陸淺川幾乎同手同腳地回到了淺疏居。
為何莫沉淵會說「幸不辱命」?
他和師父之間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嗎?
而且,看莫沉淵對燕子安講話的神情,分明一絲一毫怨懟都沒有,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心平氣和,對沈清澤說話也十分熟稔。
只有對上自己時,他才露出一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殺神模樣。
難道是把所有被宗門捨棄的仇恨都轉移到自己身上了嗎?!
陸淺川瞬間十分心累,這下背上的黑鍋更多了,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
莫沉淵隨他進屋,在傢俱擺設都很熟悉的房中掃視一圈,沒見到什麼大變化,不冷不熱道:「淺川公子這些年也沒有改變多少啊。」
陸淺川背上無比沉重,頂著一後背的黑鍋,氣若遊絲:「自你走後便沒動過什麼了,你自便吧。」
說完,自己往床上一躺,成了整個山頭最俊的那條鹹魚。
他在山下穿得少還吹了風,哪怕回來時裹了莫沉淵的大厚披風,還是不可避免地開始頭暈腦脹,額頭也隱隱有些發熱。
陸淺川暈暈沉沉,幾乎快要就著這個姿勢睡過去,一陣食物的香氣不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