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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施輕絮不知其中關竅,把魔櫻草作為交易籌碼交給了你……如此說來,韶疏此時就在你的身上?」
這話說完,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奇異,率先吸了一口涼氣。
陸淺川雖做好了託付秘密的打算,可沒想到他會能如此迅速地理通所有細節,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韶疏在他心裡咬牙切齒,最後還是沒忍住,低聲道:「……媽的,還是這麼嚇人。」
陸淺川心有慼慼。
他整理了一下表情,對盧風逸道:「城主所猜不錯。」
盧風逸又吸了口涼氣,頭腦反倒出乎意料地冷靜,他將方才所有想法整合在一起,面上的表情沒有陸淺川預想中的那麼不可思議。
他只花了短短几息的時間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平靜地問:「你師父知道嗎?」
陸淺川搖頭。
盧風逸鬆了口氣,喃喃道:「對,暫時不能讓他知道,我們得先瞞著他。」
他眼珠轉了轉,倏爾想起了什麼似的,話音一轉,質問道:「可就算如此,雪參乃雪城秘寶,只有副城主以上的人才能知曉,外人我也只告訴過子安和韶疏,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不待陸淺川接話,他便顧自道:「子安向來嘴嚴,難道是韶疏告訴你的?」
陸淺川輕吸口氣,正欲開口,盧風逸又搶先出聲:「可據我瞭解,韶疏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不可能為了這種事讓你來求我,他怎麼會把這些事告訴你?」
眼看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即將由信任轉為懷疑,陸淺川連忙準備說辭為自己開脫,話未出口,又聽盧風逸喃喃自語:「莫非共處一身的兩個人能夠感知到對方的想法,或者共享記憶?」
陸淺川:「……」
給他個機會說話吧,求求了。
這位雪城城主許是一個人閉關閉久了,獨角戲也能唱得有滋有味,陸淺川等了半天,連個插嘴的機會都沒找到。
韶疏幽幽道:「我早告訴過你,他話特別多,煩得很,你還不信。」
盧風逸也是個奇人,等到陸淺川有機會開口說話時,他已經把韶疏身後發生的所有事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雪城城主直言不諱:「淺川,你是子安的徒弟,那就相當於我半個徒弟一樣,你便直接告訴我,我們幾個的事,你知道多少了?」
陸淺川:「……」
天地可鑑,他什麼都不知道。
韶疏氣得牙癢癢:「怎麼就成他半個徒弟了?!」
陸淺川悲傷地發現,他和韶疏的關注點永遠不在一條線上。
他無奈地輕咳一聲,斟酌著說:「略知一二。」
他見盧風逸神色不辨,便試探道:「晚輩知道前輩視雪參為無價至寶,意義非凡,此番唐突之舉,也不過是猶自不死心的嘗試而已,如若打擾前輩,還請……」
盧風逸有些好笑地打斷他:「都說你是我的半個徒弟了,還搞這些客套說辭做什麼?」
他盯著手中小巧的茶杯,手指不住摩挲著茶杯上的花紋,輕嘆道:「其實我早就知道,這雪參留再久,哪怕拿天山的雪水滋養著,也不可能換她回來了。」
他的視線黏在小茶杯上,快要把素雅的茶杯看出朵花來,苦笑著說:「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安慰罷了,雪參用在他們倆誰身上,都是一樣的。」
「何況,」不知是不是盯的時間太長,他的眼中彷彿進了水,視線一片模糊,他用力吸口氣,再開口又是一派雲淡風輕,無奈笑道:「本也是我對不起他。」
韶疏聽著他的話,萬千往事湧上心頭,神識像泡在醋罈子裡,酸得他心窩子疼。
陸淺川初來雪城時,聽人議論過雪湖中的那個匠心獨運的湖心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