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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葵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不為什麼,魔君這樣說,我便這樣做的。」
「洛華銀會指使你,在眾多仙首之間讓我身敗名裂?」陸淺川挑眉。
柳青葵的面色白得近乎透明,他瞪大眼,仍是咬牙堅持:「是又如何?」
陸淺川靜靜地看著他。
片刻後,他道:「我不知道當時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我能夠確定,那天之後,你便後悔了。」
「天水樓中,我迷迷糊糊間,總感覺好像有人來過我的牢房,可醒來後房間內卻空無一人,」陸淺川笑笑,「那人便這麼不敢見我嗎?」
柳青葵倏地握緊拳頭,下唇被他咬出絲絲血跡:「大師兄吉人自有天相,有人暗中助你便罷了,沒有必要說與我聽。」頓了頓,又道,「你的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好,」陸淺川點頭,「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擺出一副喪家之犬的模樣,甚至連抬頭看我一眼都不敢?」
柳青葵猛然抬頭:「我沒有——」
話說到一半,他看到陸淺川一直注視著他的眼睛,剩下的辯駁話語便再也說不出口了。
似乎在那雙琉璃色眼瞳的注視下,所有他強撐起來的謊言都無所遁形。
「青葵,」陸淺川撿起景行,站起身,「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柳青葵呆呆看他半晌,忽然露出一個極為難看的慘笑:「來不及了。」
「一切都來不及了。」
自從他鬼迷心竅,在蝠風殿中選擇陷害師父開始,一切便已無法挽回。
他低下頭,眼前的景物不知為何變得有些模糊,他伸手抹了一把臉,摸到一手濕意,這才發覺面上早布滿了淚水。
陸淺川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一把揉上他的頭髮,聲音中帶著幾分嘆息:「還是這麼愛哭。」
柳青葵咬緊嘴唇,拼命不讓哭泣的聲音洩露出來,可肩膀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顫抖,掉在衣襟上的淚水也越來越多。
「如果我們能夠早一點發現就好了,」陸淺川仰起頭,看著頭頂湛藍的結界,「這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能當成惡作劇來做的。」
「我沒有惡作劇。」柳青葵哭得泣不成聲,一味重複道,「我沒有惡作劇。」
陸淺川無奈地笑了笑,心想:「你還不如惡作劇。」
「你們都說,師父那麼看重我,對我傾盡心血,我如果不修煉出成果來,簡直對不起他的一番苦心,」他伸手抹掉臉上的淚水,忽然提高聲音,「所有人都羨慕我,覺得我走了狗屎運才能拜在師父門下。」
「可誰想過,我願意這樣嗎?!」
「我願意每次都被人拎出來在背後指點,說我的天賦跟不上你們嗎?」
「我願意每天被師父打罵,不管怎麼樣他就是不滿意嗎?」
「我願意扛著一個『下代獸靈宮宮主』的名頭,每天被人用輕蔑的眼神看嗎?」
他忽地吼起來:「所有人都覺得我什麼都有,可你們問過我,問我願不願意要這些嗎?你們問過我喜不喜歡嗎?」
「你們問過……問過我該怎麼安置我姐姐嗎?」
他越說聲音越小,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卻還強迫自己站得筆直。
陸淺川有些被他嚇到,一時不知該怎麼動作。
過了一陣,他收回放在柳青葵頭頂的手,輕聲道:「世之不如意十之八九,哪裡能所有人都正好得到自己想要的呢?」
「師父也沒問過我,」柳青葵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說,「他只會責怪我不夠努力,他從來只看到我在上樹爬牆,那些夜裡流下的汗水,他只會視而不見。」
陸淺川皺眉:「這便是你陷害齊師叔的理由?」
說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