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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幽瀾面露不忍,微微側過頭,齊擇驊則撐著扶手,要站不站的樣子:「這是怎麼弄的?」
莫沉淵上前一步,正欲把路上想好的說辭供出來,他那個一路上未發一言的大師兄卻先他一步,對著齊擇驊行了個大禮。
陸淺川是想替莫沉淵攬下這個責任的。
華文嶽再狡詐再怎麼愧對宗門,說到底也是和燕子安他們一起長大的親師弟,人捉住帶回來由師兄師姐發落是一回事,他們自作主張行刑又是另一回事。
莫沉淵本就根基不穩,這段時間的表現好不容易讓幾位長輩對他桀驁的性子有些改觀,若說實話,恐怕他們一個多月的努力就要功敗垂成了。
陸淺川雖作此想,話到嘴邊卻未能說出口,只尷尬地行了一個大禮杵在房間中央。
73這個在整場戰鬥中都沒什麼貢獻的傢伙,現在想起來提醒他ooc了。
在73的限制下,陸淺川本來醞釀好的說辭無法說出口,只能用這種無聲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愧疚。
齊擇驊和舒霽雪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一些瞭然。
舒霽雪道:「好好的行這麼大禮做什麼,血止住了,命沒事,餵過藥了吧?」
陸淺川點頭。
齊擇驊揮揮手:「你們都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了,都好好休息調息,歇兩天再練功。」
沈清澤拍了拍不知為何上前一步又靜止不動的莫沉淵一下:「師弟回神,走了。」
莫沉淵抿著唇看了一眼率先向外走陸淺川,抬腳跟上了沈清澤。
陸淺川回到房間,一番清洗過後才覺出累來,挺屍似的直直躺倒在床上,雙目放空,盯著床頂。
「想什麼呢?」無名問。
陸淺川當然不會說在想怎麼拉攏莫沉淵才能潤物細無聲地改變自己那悲慘的結局,輕輕揉了揉左眉骨,低聲道:「沒想什麼。」
無名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好奇兩分趣味:「真的沒想什麼?也沒想施輕絮?」
「和她有什麼關係?」陸淺川茫然。
無名梗了一下,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索性自暴自棄地閉嘴了。
由於要思考的東西事關生死存亡,陸淺川很嚴肅地冥想了半天,最終控制不住上下打架的眼皮,維持著挺屍的姿勢睡了過去。
他再睜眼,屋裡一片漆黑,雨滴淅淅瀝瀝地打在窗上的聲音分外清晰。
他掏出一張符咒點燃,又以此引燃了燭臺,自言自語道:「下雨了?」
無名似乎也跟著他睡了一覺,說話時聲音懶洋洋的:「原來是下雨了,我還以為誰在哭呢。」
陸淺川凝神聽了一陣,的確有低低的嗚咽聲混在雨水裡,聲音好像還是從他的房門前傳來的。
他連忙推開門,一動不動地跪在他門前的紫衣少年就這麼猝不及防地闖進了眼簾。
「士諾?」
陸淺川的視線四下轉了一圈,沒看到傘,索性直接劃了一個結界,將渾身濕透的方士諾也罩在裡面。
他走到方士諾身邊拉起這個已經被澆成落湯雞的小師弟:「你這是做什麼?」
方士諾眼圈通紅,期期艾艾地看著他,膝蓋一軟,眼看又要跪下去。
陸淺川強硬地拖著他進了屋。
把人按在椅子上,找好棉巾又沏了熱茶,陸淺川拉開他對面的椅子,直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有些事並非是你我能夠左右的。」
方士諾的小身子一抖。
他沒有動茶杯,寬大的白色棉巾罩在頭上,愈發顯得頭顱低垂,神情頹廢。
「抬起頭來。」陸淺川嚴厲道。
方士諾顫抖得更加厲害,嘴唇本就因為寒冷和疲憊變成了白色,再加上不規律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