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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太后懿旨？&rdo;辛虞不免納悶兒。

太后是有這個權利，不經過皇帝晉升主位以下任何位分，主位之上，一般只要和皇帝開了口，也很少會被拒絕。

只是許太后向來不問後宮事，又對許貴人這位遠房堂侄女十分疏遠，怎麼會突然如此做？

&ldo;說是許貴人這些日子每日都到慈安宮陪太后說話，侍奉至孝，太后十分感動，這才在后妃請安時提了此事。&rdo;

小凌子把打聽到的訊息一五一十道來，辛虞聯絡之前許貴人和許家一些舉動，多少琢磨出些頭緒來。

慈安宮內，一身樸素家常打扮的許太后剛念畢經自小佛堂出來，服侍多年的程嬤嬤遞上杯茶，道：&ldo;娘娘，許嬪已經走了。怕打擾到您，特叫老奴等您禮佛結束再行稟告。&rdo;

太后沒什麼表情地&ldo;嗯&rdo;了聲，垂眸淺啜不語。

程嬤嬤幾度欲言又止，終是開了口：&l;娘娘，容老奴多句嘴。許嬪怎麼說也是您孃家人，平日裡來陪您說說話逗逗趣也沒什麼，您何必總是避而不見，弄得英國公夫人親自進宮說和？&rdo;

&ldo;怎麼？你收了她們的好處，跑這裡來做說課了？&rdo;許太后頭也不抬，淡聲問。

&ldo;老奴不敢。&rdo;程嬤嬤忙躬聲告罪，&ldo;老奴只是覺得娘娘一個人在這後宮之中，難免寂寞。多個人陪著，這慈安宮也能多些熱鬧。&rdo;

太后完全不為所動，&ldo;她未必是真心想陪哀家，不過是有所圖謀罷了。上次滿朝都是立太子的聲音，這回容淑儀成功誕下皇子，嚴婕妤又有了身孕，她是沉不住氣等不及了，這才來哀家這慈安宮求見。你跟著哀家也有幾十年了，別說這點都看不出。？&rdo;

&ldo;老奴自然知道。可管她是什麼目的，能哄您開心就好。且許嬪小主若真能生下個皇子，對您對許家都有益處。&rdo;

&ldo;許家是門庭不夠煊赫還是權勢不夠滔天，非得生出個有許家血脈的皇子來不可？月滿則虧水滿則溢，自太祖至今，許家已經足夠讓人忌憚了，怎麼就不知收手？&rdo;太后面上露出個苦笑，&ldo;許嬪不來和哀家親近，也少和許家那邊牽扯不清，安安分分熬幾年，說不得還能得陛下幾分垂憐。現在……&rdo;

這話聽得程嬤嬤一驚，&ldo;娘娘是說？&rdo;

&ldo;看著吧，咱們這位皇帝是胸中有大乾坤的，哀家抬舉許嬪，他一定不會跟哀家唱反調，甚至多給些偏寵。只是許嬪若是想生出孩子來，恐怕這輩子都沒可能了。&rdo;

程嬤嬤變了臉色，許太后面上的苦笑卻漸漸被淡漠取代，望著窗外滿枝的桃花有些出神，&ldo;哀家一直在想，明德的死，還有姑姑未長成的那位表兄，是不是都因為許家貪心不足，又沾染了太多血腥？再機關算盡，總也敵不過天意弄人，哀家只感謝佛祖保佑，看在哀家沒害過人的份兒上，還叫明德留下點骨血。&rdo;

太子的過世是太后心頭化不開的傷痛，程嬤嬤也不敢接這話，忙打岔：&ldo;不說老奴還險些忘了兩位小殿下。上次您叫小廚房做的那個蛋羹已經送去榮王府了，王爺和郡主用得十分香甜，都嚷嚷著進宮來看皇祖母呢。&rdo;

&ldo;是嗎？&rdo;太后笑起來，淺彎的眉眼裡全是慈愛與柔和，&ldo;喜歡就好，明日他們來，記得讓小廚房再做給他們吃。&rdo;

&ldo;您既如此喜愛兩位小殿下，為何不乾脆留在這慈安宮中？一來方便照顧，二來也能和您做個伴兒。您如何老奴不知，反正老奴是個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