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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沒給過他什麼東西,也沒表現出對他有多少纏綿的感情,然而只是這種小小的舉動,卻比整個國庫的珍寶都要來的貴重。
見之心動,念之不忘。
危雲白,「這些,是陛下抓著臣的手在您的身上抓出來的。這一些,是陛下求著讓……」
「危雲白,朕問你。」
恆元帝打斷他,趴著的姿勢讓危雲白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您說。」
「朕年方二十又四,無妻無子,禮、樂、射、御、書、數無不精通,現如今,朕要和你清清楚楚的說一句。」
「我心悅你。」
……
在外人還在琢磨著危家是否要遭難的時候,安妃又出了事。
皇上在她宮中發現了她與一名太監行不軌之事,直接下令焚了宮。
那個膽大包天的太監被五馬分屍,看在太監無法行人道的份上,不算真正的給皇上帶綠帽子,恆元帝只是將安妃關進了冷宮,再狠狠斥責了危建同一通。
可憐威名遠揚聲譽極好的危將軍一大把年紀還被罵的狗血淋頭,面色鐵青的恨不得在皇上面前找條地縫鑽進去。
難堪,真的難堪。
自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危家都閉門謝客,上至主子下至奴僕全都低調的很,朝中同僚雖然心中各有想法,面上還是如常,只是同危家的往來,還是有一部分選擇的停止。
這事傳的遠,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到最後危建同才發現,女兒做的這等混事宣揚的這麼廣還有大兒子和二兒子的功勞。
危建同知道後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終於想通了關鍵,即使有人對他指指點點,但那些人也只在背後有膽量罷了,上不了什麼檯面。再加上現如今皇上也降低對危家的牴觸,這麼一來,即使被看不起丟了臉面,似乎也好了許多?
當時是好了許多!
去危家送禮的人少了,來劉家送禮的自然就多了,劉大人現在睡覺也睡不安,常常半夜中驚醒,然後檢視帳本上的禮品確定沒有受賄才能再次睡過去。
不止如此,劉家的大大小小也苦不堪言,劉大人看的清,從三四月之前的宰相被誅三族,到現在的危家受人恥笑,下一個必定輪到的是他!因此他千囑咐萬囑咐,叮囑兒子女兒,叮囑夫人小妾,叮囑管家奴僕。
怕的就是哪個蠢貨一時受了誘惑拿了不該拿的東西,然後引起大罪。
這戰戰兢兢的氣氛讓劉玉堂沒少跟危雲白抱怨,「我就不明白了,既然爹爹如此之怕,為什麼不直接致仕回來休息?左右我與哥哥已經入了朝堂,他升到那個位置也不可能再往上了,何不回家含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
危雲白道:「確實是條方法。」
比起宰相鄭大人,將軍危建同,劉大人反而是最不好動的。
不是說他的官位,而是劉大人好為人師。
他是位鼎鼎有名的儒學大師,做多多省的主考官,在先帝在時,他還在國子監做過祭酒,認真算起來,他桃李遍天下。
學生之多,學生中成才人之多,牽一髮而動全身。
皇上不可能輕易對他出手,不然麻煩連連。
劉玉堂說的這個辦法雖然單純天真,但確實可行,劉大人離致仕之年還早得很,他如今如果捨得退下,那恆元帝絕對會給他留幾分薄面,不會為難劉玉堂兄弟倆。
看到危雲白贊同,劉玉堂頓時高興起來,「雲白,你也覺得可行?那我一定要好好勸一下爹爹,你不知道,他最近真的是憔悴了不少,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何必要繼續?」
他們之間的對話,半個時辰之後就寫在紙上傳到了恆元帝面前。
恆元帝看了兩三遍,才跟身邊的詠德說道:「不錯。」